夜风透过门缝的空隙吹了进来,将本就微弱的焰火吹得不断摇曳着,像是随时可能会熄灭。
林长忠此刻使尽了浑身解数去思索着怎么减解决韩烽所说的问题,他太明白现在的处境,自己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一般,生命何时意味着终结,与焰火何时会被冷风吹灭是一样的不定!
同样被韩烽捉摸不定的性情惊吓过的林长忠很明白像韩疯子这种人的恐怖,心狠手辣,又狡猾如狐。
所有的小聪明,在这种人面前都显得稚嫩,滑稽且可笑,林长忠不敢再有他想了:
“韩……韩团长,您看这样好不好,一来我的小命就在您的手上,贵军的能力我也一清二楚,既然可以这么轻易的摸到洪洞县来,让我的副官失踪,自然也可以让在下失踪。
再者,我皇协军大队现在的反日派早已经站在了你们的阵营,吴通和吴宝继也已经被你们解决掉,我不可能冒着这样的风险再继续死忠日军。
我也很清楚,自己在鬼子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一条狗罢了,从心底讲,同样都是中国人,我也痛恨这些侵占我们祖国山河的侵略者,若是可以,我同样想杀鬼子。
还有,鄙人会写一封书信,足以证明我暗通八路军的书信,签字画押按上手印之后,这封信交给韩团长,您要是想要我的性命,随时可以把这封信交给鬼子,小鬼子向来愤恨这样的叛徒,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所以请韩团长绝对相信鄙人投诚的诚心。”
“爽快!”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哐当的声响,韩烽笑道:“怎么样,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咱们林大队长,这样的智慧可不简单呀!
林大队长都这样说了,咱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和人家合作呢?陈祥,大牛,一会儿你们盯着点儿,好好欣赏一下林大队长的书信,我猜林大队长肯定写得一手好字儿呢!”
“不敢当,不敢当。”林长忠连忙谦虚道。
……一切结束之后,韩烽亲自送林长忠出门。
“鄙人惶恐,韩团长,不用送了。”
韩烽道:“那林大队长就一路走好,对了,你门口这两个守卫的借口,自己应该能解决吧?”
“没问题。”
“那就走吧,不送了!”
“是是——”
林长忠应喏,一路快步走到院子里,被一众手下围上来,他望着越发昏暗的月色,摸了摸早已经湿透又干涸的后背,一时之间恍如隔世。
自己还真是命大,居然活着走出来了。
“大队长,您没事儿吧?在屋子里和陈祥到底聊了些什么呀?怎么这么长时间?我都差点没忍住准备去看看情况了。”
林长忠眉头轻皱,“你小子废什么话,老子做什么还需要你管吗?”
“属下不敢!”
“行了,别废话了,带着队伍撤吧!”
“是!”
一直到返回自己的家中,林长忠的心情还跌宕不定,他对自己的下属说道:“行了,你们也不用在这里给我守卫了,留下两个人,其他的就各自回去休息吧!”
“是!”
部下们大喜,领命而去,不知道大队长怎么突然胆子就变得大了起来。
随后一日,在大牛一行的盯哨之中,这林长忠还真是个人才,继续装作贪生怕死的样子,还是隔三差五的往日军宪兵队跑,哭诉着寻求保护。
而在暗中,韩烽一行商榷的地点也从陈祥家改到了林长忠家。
在接下来的五六天时间里,林长忠按照韩烽的吩咐,将自己手底下的死忠将领一个一个聚在自己的家中,进行策反。
于是就在麻痹大意的鬼子还毫不知情之下,一张由韩烽亲自酝酿编织的巨网已经将洪洞县连带着周围十几座县城全部覆盖。
韩烽眼见尘埃落定,将大牛几人留在县城之内作为机动,自己则是带着包太平几人于次日白天混进出城的百姓队伍之中离开。
返回太岳村的时候,尚且一大早,韩烽还是被眼尖的徐梓琳给逮了个正着,没什么说的,一顿臭骂。
徐梓琳狠狠地批评了团长韩烽作为一个团最高指挥官,孤身涉险的违反纪律行为,批评之严厉,甚至令新三团的一种干部们侧目。
干部们是个个在心底感慨:政委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以前都是团长管着政委,现在完全给反过来了。
韩烽从团部灰头土脸的出来的时候,一看手底下这帮干部们的脸色,就明白了他们想的不是什么好事儿。
韩烽臭骂道:“和尚段鹏。”
“到!”
“你们两个要是想笑,老子就让你们再多笑上两个小时。”
“是,不敢了三哥!”和尚应道。
韩烽道:“好了,立马通知全团的干部,开会。”
“是!”
团部土屋内,徐梓琳望着窗外韩烽一脸郁闷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老实说,这一次韩烽的确是违反了组织纪律,作为一个团长,当真是不应该带着一只小队伍离开自己的指挥阵地,去敌占区县城冒险。
可收获也是巨大的,刚才返回时,韩烽带给了徐梓琳大好的消息:
洪洞县的皇协军大队长林长忠已经被成功策反,届时,新三团攻取洪洞县城的时候,便可以和伪军大队里应外合,拿下洪洞县。
军事会议开始的时候,韩烽刚刚宣布了这个消息,干部们就乐开了花,大家不得不佩服,跟着团长杀鬼子,那可真是太容易了。
军事会议进行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