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骞脸色沉重得似能够拧出黑水来,这让念明心不由也悬起一颗心。
就在她等着他往下说的时候,他却将握着牌子的手猛一往前伸,不再往下说“此事事关重大,在下不敢妄下任何定论,还是掌门人自己看吧。”
念明心实在不知他为何忽然如此忌讳,抬手接过牌子,狐疑地往牌面上看。
却只一眼——
“这?!”
她惊呆了“这是……”
凌云门的铭牌?!
凌云门与苍大陆的所有宗门都一样,会为每个门人配备铭牌,以便表明身份。
凌云门作为仙界名门,铭牌更是特殊,无论选材还是牌面雕刻,无不选用最珍贵稀有的极品材质、采用最复杂的雕刻手法。
又正因为其特殊,辨认起来反而十分简单。
首先铭牌通体晶莹纯净,牌面上雕刻着凌云门的标记,迎着日光,雕刻的纹路会发出耀眼灵光,于铭牌上方呈现出一枚更立体的标记。
其次铭牌自带仙力,仙力由铭牌之主灌入,与铭牌之主有着一样的气息。
再者铭牌材质之中融入了极品养元玉,在铭牌之主灌输力量时,会有养元之力发出,这既能在平素协助铭牌之主蕴养元气,也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养元续命的作用,有一定的几率能够在铭牌之主危机一刻救下其性命。
但养元玉的效力只能由铭牌之主激发,若外人贸然灌输力量,反而会遭到铭牌之中的火种反噬,轻者被其灼伤,灼出特殊的祥云图案,重者直接断臂也有可能。
正是因为这样的效果,使得铭牌无法被仿造,也无法被盗用,任何人想要利用铭牌确认对方身份,也可让对方向其灌输力量,当场便能得出分晓。
张子骞递过铭牌之后,将自己另一只手伸到念明心面前,现出掌心的一朵祥云图案“在下当时发现这铭牌,便立马灌输自身力量以作辨别,结果掌心果被铭牌之力灼伤。”
“这铭牌之上的气息,也是那白衣人的气息,在下认为它确实是凌云门的铭牌,只不过在下不明白,若那白衣人是凌云门门人,他为何在我等破阵之时,出手阻拦,还伤害了孤山派掌门?”
“这魔阵可是凌云门门主亲自指导破除的,方法也是凌云门传授的方法,他们断不可能在让我方破阵之后,又忽而反悔,还派出门人以偷袭的方式阻拦我们吧?”
“故而在下认为,这白衣人或许是凌云门之中的叛徒,但这到底事关重大,在下并不敢妄加断定,更不敢声张,因此还是想让掌门人亲自判断,再做打算。”
念明心握着铭牌,看着张子骞手上的灼烧图案,思绪混乱。
忽然,她握紧铭牌猛一发力,也将自己的力量灌入其中!
张子骞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手腕阻止她,奈何她的部分力量已然发出,铭牌之中的仙界火种立马发出反噬力量,在她的掌心灼出一朵通红的祥云!
“嘶——”
饶是念明心极能忍痛,也止不住被这仙界之火灼得倒吸一口冷气,松开了手。
张子骞连忙释出灵力,将远处药桌上的愈伤膏药隔空吸取过来,将药膏倒在念明心掌心。
“掌门人你这——”
他露出个哭笑不得的神情,在倒出膏药后,小心地用手指指腹将膏药均匀抹在她的伤口上“在下当时便是担心被铭牌断臂,只敢释出些微力量试探,掌门人你方才这一下……唉,掌门人,你此次怎么就莽撞起来了?”
念明心到底是初次接触凌云门铭牌,加之心中着急,万没想到这反噬之力如此强悍,这时万般不好意思起来,迅速将手抽开“只是一时心急,无妨,小伤罢了。”
张子骞抬头瞧了她一眼“那是因为在下阻止得快。”
念明心表情一僵,旋即止不住瞪了他一眼“我自有分寸。”
张子骞一看就知再说便是拂她脸面了,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是在下多事了,话归正题,掌门人对此有何看法?”
一提到正事,念明心迅速严肃起来,决策也下得飞快“若牵扯到凌云门,此事便不能草率定夺。”
“我原先已然决定通过言堂灵兽,将今日之事汇报于凌云门,但现在,我认为还是先将这五公子的身份调查清楚再做打算。”
张子骞抬了抬眉“掌门人此举,怎么好似在防备凌云门?”
念明心眸光沉下来“实话实说,我亦不知此举是否正确。”
“但这铭牌的出现,让我有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再联系那几只仙鹤……我不知仙鹤是否真是凌云门的仙鹤,也不知其是否由那五公子带来,但我知道,凌云门仙鹤并非任何门人都能够使唤,它们直接听命于凌云门高层,若它们当真出自凌云门……”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张子骞当然能够明白,他想要达成的正是这样的效果。
他点点头“掌门人是担心,此事尚有凌云门的更高掌权者在幕后操控?”
“对。”
“可四名门在苍大陆可谓声名显赫,门人凝聚力亦非比寻常,掌门人觉得其中当真会出叛徒?”
念明心眉头紧蹙“我亦不知。”
“今日之事的严重性,远超于我之预料,我此刻也……唉,张剑师可有什么想法?”
张子骞摇摇头“凌云门及其余三门在在下心中,地位颇高,如今遇到这般变故,在下也十分茫然。”
“不过既然五公子与另一只仙鹤都未寻到,不如便等寻到两者,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