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凤音原本也没怀疑过流紫,可是就在前两日寒掖突然告诉她,他下凡之前,太子哥哥曾告诫他提防流紫,还要他转告自己小心流紫。还有北辰璧私下里也和她说过,感觉这位流紫上仙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直觉虽然不能作为依据,可是太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提醒寒掖。而寒掖原本也没意识到,只是柴凤音近来几次遇险,还是和天界中人有关,就由不得寒掖不怀疑流紫。
“殿下说笑了,您怎么会怀疑流紫上仙呢?”
虽然宇泽不肯回答,不过柴凤音还是从他细微的表情里发现,他在紧张。紧张说明她猜对了!虽然猜对了,却也并不是多高兴的一件事。
“知道我为什么怀疑流紫表姐吗?”
柴凤音想了想说道:“其实她这个人一向谨慎小心,也确实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她出现的时机每次都那么巧,最重要的一点是,魅族白绯临走时对我说的那句话。”
宇泽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似乎也想起来了白绯说的是什么。
白绯当日得意洋洋地说:“……有一个人处心积虑的想要致你于死地,可你却永远也猜不到她是谁,永远……”
永远也猜不到的人,也唯有身边信任之人了,因为根本就不会将其纳入怀疑的人选,所以才猜不到。可一旦有了信任危机,身边的人,因为熟悉而了解,所以许多反常之处也更加明了。
正如之前寒掖提议将上古诛仙阵古卷失窃一事及时禀告天帝,而流紫一开始却是不同意。如果她真的作为亲人和朋友那般关心柴凤音,理当如寒掖那般第一时间寻求天帝介入才对。天帝的权力能更快找出窃贼,也能更好庇护柴凤音。
“你想起来了吧,白绯临死前曾说过,想要害我的人是我的身边人。”
宇泽敛眸,扯唇勉强一笑,“殿下又怎么知道她不是在误导你?”
“你还想为流紫开脱?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她。”
柴凤音似真似假地笑道:“你这么喜欢流紫,流紫要杀人你不会给她递刀吧?”
“殿下……”
“殿下!”
不远处流紫的呼唤与宇泽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柴凤音袖中两指暗暗一搓,解了宇泽的定身术,低声警告他道:“我劝你最好别在背地里耍什么花样,父帝能容你一次,可绝不会再容你第二次!”
话音刚落,流紫就已经行色匆匆地走近,看到宇泽在,眼底一暗,脸上楼出意外之色,“殿下怎么和宇泽王子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说话了?叫我好找。”
柴凤音笑吟吟看向宇泽,示意他应对流紫。
“呵呵~这里虽然偏僻,可草木繁盛,灵气充盈,最适合赌宝斗法了,听说殿下得天帝宠爱,灵物法
宝赐下不少,我少不了要舔着脸让殿下给我长长见识。”
流紫一脸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对宇泽瞎掰的这个理由似乎也并不怀疑,“殿下,宇泽王子素来胡闹惯了,你不必搭理他。倒是刚刚我收到了天界的消息,发生了一件大事,想必殿下会想要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见她如此郑重,柴凤音也不由心神一紧。
“天界和魔族开战了。而且……”流紫看向宇泽,“听说这次妖族大王子向陛下请战,陛下允了。”
“我大哥?”宇泽王子一怔,立即担心地打听道,“你可知道魔族那方是谁领兵对战?”
流紫摇了摇头,“并不清楚,消息是我府中仙侍传来的,我只让他遇大事及时给我传讯,因此他并未详述。”
柴凤音本来想问流紫知不知道这次交战的原因,她怕是魔尊向父帝复仇,故意挑起战火,见流紫如此说便住了口。
“宇泽王子若是担心的话,不妨回一趟妖界打听一下事情始末,或许还来得及给令兄送行。”
流紫贸然的提议让宇泽不禁心中生疑,他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开口:“不急,若是情形不对,想必父王也会传讯通知我。如今消息还没传来,想必这次仙魔交战很可能只是小小摩擦罢了。”
三人各怀心思地走出树林,柴凤音边走边问道:“寒掖上仙知道了这件事吗?”
流紫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句,“嗯,已经知道了。”
“是父帝传来的消息还是,也是流紫上仙告诉他的?”
流紫看了柴凤音一眼,柴凤音脸上的表情平静中略有忧色,并无异样,“是我告诉寒掖上仙的。许是此时仙魔开战双方尚处于试探的交锋,陛下觉得不必动用寒掖上仙这般主力战将吧……”
“流紫上仙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不必动用寒掖上仙这位战将,仙子这是觉得我大哥能力弱咯?”
“不必我觉得,这本来就是世人皆知的事实,寒掖上仙可是战败过魔尊的神将!”流紫一副与有荣焉地骄傲说道,说完才觉得失言,忙看向柴凤音。
宇泽又继续接她话道:“寒掖上仙那些光辉事迹早就是历史了,宝刀放久了也是会生锈的,何况寒掖上仙久未经战,谁知道他如今的实力多少。”
柴凤音就听着宇泽与流紫一人一句你来我往,与他们分开前,她似笑非笑地看了宇泽一眼,他为流紫掩饰得不要太明显。
今日流紫显然紧张了,频频画蛇添足地多言,其实她不解释还没什么,越想要解释、想要撇清关系,越是心虚的表现。
不过,柴凤音这会儿还在猜测这次仙魔开战的消息会不会是流紫故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