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凤音唇角一抹讥嘲，“要不是二姐，我还不知道大夫人当年竟如此欺侮我娘！”
柴秋蓉果然上当，怒吼：“柴碧萝，你背叛我娘？”
“我没有……”柴碧萝话音未落，脚上的花藤一松。
眼瞅着柴碧萝大头朝下从高处跌落，柴凤音轻轻一脚踢上柴碧萝的背，令她免遭头破血流之灾，柴秋蓉看在眼里，五分怀疑立即变成了十二分肯定。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贱人！亏我娘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却出卖她，你简直是黑了心肝，你们都是贱人……”
“……”柴碧萝望着柴凤音恨声道：“这下你满意了吧，四妹！”
柴凤音只是淡笑以对，“二姐好久没光临我那偏院了吧，不如与我走一趟！故地重游，说不定二姐就能想起点什么。”
言罢，不容她拒绝地当先转身离开。
“柴凤音，呜呜呜……四姐，放我下来！二姐……”
柴碧萝犹豫道：“四妹？五妹妹她……”
“二姐想说什么？”
柴凤音目光如炬，“二姐是想让我把五妹放下来，还是希望五妹她……永远别下来？”
柴碧萝张张嘴几次开合，目光闪烁不定，最后只能僵硬地笑道：“四妹这话什么意思，我自然是希望……四妹把五妹放下来。”
柴凤音意味深长地一笑，“不须担心，我们走后自有人放柴秋蓉下来。”
这府中中馈牢牢捏在大夫人手中，柴秋蓉身为嫡小姐，下人们巴结还来不及，还怕没人上赶着解救邀赏吗？
至于柴秋蓉下来之后会不会去向大夫人告状……柴凤音闲闲地瞥一眼忐忑踌躇的柴碧萝，表示只要智商达到柴秋蓉的水平，就知道结果会如何啦。
想要两面讨好、左右逢源，她柴凤音可不是柴秋蓉那个蠢货！
“二姐，你说五妹现在会在哪儿呢？你与五妹一向交好，你觉得五妹受了委屈会去找谁呢？”
柴凤音的问题一问完，柴碧萝心头就有答案浮现，而那答案恰恰是她最担心的情状。
任她胡思乱想了一盏茶，柴凤音估摸着时间，问道：“二姐，还没想起点什么吗？”
“……四妹，安姨娘的事是府中禁忌，爹下了死命令不容人提及，我知道的真的没有多少。”
柴凤音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安姨娘就是原身的娘亲。实在是原身对这位生母的记忆完全没有，也只是从下人口中得知她姓安罢了——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柴碧萝犹豫地看着柴凤音身后的言卉，柴凤音平淡道：“我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言卉立即默默地点了一下头，十足乖巧。她肩头上变小身形的凤凰，亦是点头如捣蒜，一副求听八卦的痴汉相。
柴碧萝一阵无语，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也是听府中积年的家仆说起的……安姨娘当年据说也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千金小姐，与爹一见钟情。爹甚至在与大夫人新婚不足一年时，就急着迎她入府，宠爱非常，还想过抬举她为平妻……”
柴碧萝隐蔽地瞄了柴凤音一眼，见她面上看不出什么，又继续说道：“可是后来，突然就传出安姨娘与人有染……大夫人带着爹亲眼撞破安姨娘与陌生男子同处一室衣衫不整，爹一怒之下就将安姨娘赶了出去……”
柴凤音沉吟不语，手指轻敲桌面一下又一下，柴碧萝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正和着她手指的节奏轻响。就在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时，柴凤音才不紧不慢地开腔。
“你说我娘与人有染，所以被父亲赶了出去……你确定父亲只是将我娘赶了出去？他脾气几时变得这么温和了？”
这年头小妾与人私通就是打死也没人说什么，依柴夙那狠辣无情的性子，柴凤音不信他只是将人赶出去那么简单。
要么柴碧萝在说谎，要么就是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柴碧萝目光闪了闪，含糊道：“四妹，我也是听府中老仆说的。或许是父亲念及旧情，对安姨娘心软也说不定。”
“不过……安姨娘当年那般压在大夫人头上，只怕就算爹心软放过安姨娘，安姨娘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边柴碧萝还在试图挑起柴凤音对大夫人的恨意，那边柴秋蓉果然不负所望地找亲娘告状了——
“娘，二姐出卖了你，她把你当年对安姨娘做的事都告诉柴凤音那个贱……”
柴秋蓉一阵风似地闯进内室，状告了一半就没大夫人厉声喝止，“闭嘴！大白天说什么梦话！”
“娘，我没……”
在大夫人冷得让人生寒的目光里，柴秋蓉呐呐地吞下后半句话。大夫人眼风一扫，室内伺候的人都恨不得自己是聋子哑巴。
待下人们轻手轻脚地告退出去，大夫人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蠢货，不分场合什么话都往外倒。你就不能学学你大姐的稳重和城府，就连跟在你身边的二丫头都比你有成算。就你这么莽撞的性子，就算嫁给了三皇子，你怎么斗得过他后院里那些女人！”
“我是蠢，不如大姐聪明有城府，不声不响就把三皇子的心给勾走了。你明明说过大姐会嫁到东焱国的，她为什么还要和我抢三皇子，她有把我当做妹妹吗？！”
柴秋蓉想起这两日听到三皇子与姐姐的桃色绯闻，不禁泪如雨下。
大夫人却气得想撕她的嘴，“你给我住口！你姐姐嫁给谁、嫁到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