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庆功宴还真是热闹非凡啊!”
就在柴凤音为觅雪长老驱散体内魔气时,在殿内众风云弟子与诸多灵力者们对魔尊恨不能当场拿下诛杀,却又偏偏被他以高深莫测的魔力强势碾压之时,朱粒以一种游客般的姿态从殿外走了进来。
“朱粒长老,你来的正好,你这徒……”临风长老一见到朱粒就立即压抑着满胸怒火冷笑,手一指柴凤音脱口就是一副问罪模样。
朱粒进门时眼风往殿内一扫,便将众人的千姿百态看了个七七八八,见柴凤音正忙着,他索性对临风长老的脸色视而不见,在他攀咬之前一步三跳到了北曜皇帝面前,“嗬!北震庭,你终于从地底下蹦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呢!”
嚣张,真嚣张!
一介风云学院的长老不仅对一帝国之君直呼其名,竟还指着他的鼻子骂王八,临风长老登时被朱粒吓得住了口。
至于牧冶长老与风信子长老,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退后一步,无奈腹诽:师弟(师兄)护短的毛病又犯了,还是赶紧想想一会儿如何善后吧。
“大胆!竟敢对陛下不敬!”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臣板着一张忠心耿直的老脸,愤然起立指着朱粒喝道。
这声呵斥不知赢得多少在座臣子内心的喝彩与精神上的支持,然而大多数人看一眼满殿连痛呼都憋着气的同僚,再看一眼那席案之后眨眼间放倒一地的魔尊,只觉得这诡异的寂静里咱还是识相地做个哑巴比较安全。
而被辱骂的北曜皇帝北震庭一点也没有如那位老臣所想地一展帝王之怒,只脸色平静地抬眸回视朱粒。自他进殿后这还是第一眼理睬人呢!
“你来了,坐吧。”
如斯平静的寒暄,仿佛之前殿内发生的一切全然没有入耳、入心。
“坐屁啊坐!亏你还坐得住!”那位耿直的老臣已被左右两边同僚死死拉住,朱粒今日注定要将嚣张放肆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没用的混蛋,骂你一句乌龟都是对王八的侮辱!王八好歹还有一层硬气的壳,被人打了还能还回去。你再看看你,你看看你的国家都快成什么样了!
朝堂的政务你不管,百姓的死活你也不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闻不问,你算什么狗屁帝王!你算什么男人!你连个人都算不上,你简直就是个行尸走肉!文笙师妹当年要是早知道你是这副德行,肯定后悔死了当初怎么就没擦亮眼睛……”
“朱粒……”
“叫什么叫!老子要不是怕打扰文笙师妹的安宁,早八百年前就恨不得跑地下把你揪出来大卸八块了。今儿你既然肯出来,老子今天非揍你一顿不可,你给老子下来!”
北曜皇帝扯了扯唇角,微微泛出苦涩的笑纹,平静地等朱粒说完,才接上先前那一句,“你当初怎么不多劝她两句呢……”
你再多劝两句,也许她就不会是如今这般不死不活的结局了……
帝王痴情,恁是哀凄也动人!
饶是还备了满腹骂辞的朱粒,动了动嘴唇,喉咙里却仿佛哽住了似的,兀地哑然。正好余光瞥见柴凤音撤了灵力,似乎是替觅雪疗伤完成,他登即转头,抬腿走向他家乖徒弟。
龟孙子北震庭,真当谁爱骂他呢,要不是为了替他乖徒弟打掩护,才懒得理他呢!
“乖徒弟,快歇歇,救你觅雪师叔可费了不少灵力吧。”
“朱粒!你疯魔了不成!这魔女包庇魔人,残害同门,岂容你再宽纵庇护!”
“狗屁!你再胡说八道栽赃陷害我徒弟,看老子不揍得你屁滚尿流!”
柴凤音为救觅雪颇耗费了些灵力,此时躲在朱粒并不高大的背影后面,却安心地扬起了嘴角。目光一转投向对面,心有灵犀般地与一双幽深的眸子撞上,逼人的眸光很好懂:
戏已开场,你愿为何种角色?
良久,柴凤音收回视线,垂眸,无声轻叹:哪种角色都难为!耳边师傅与临风长老的打嘴架还在继续——
“你看看觅雪师姐,你看看邵卓凡他们……他们身上都是被魔气所伤,就是坐在你对面的北辰璧那个魔头,你敢说你那好徒弟没有与他狼狈为奸吗?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今天我们风云学院必须作出处置,学院千百年的清誉决不能因她……呃……呜……”
“嘭”的一拳猝不及防地揍向临风的嘴,“老子揍你的狗嘴!”
“呜……”临风嘴立竿见影地肿了,只能用气音色厉内荏道,“朱粒你竟敢打我,你这是明晃晃的包庇……”
“哼!打的就是你!老子早就想揍你了!狗嘴吐不出象牙,竟敢往我徒弟身上泼脏水,你当她师傅我是摆设吗?叫你欺负小辈,哼……”
“砰砰咚咚……”一连串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朱粒当着殿内上下这么多人的面,把个平日里在三帝国之中备受尊敬的临风长老给结结实实地胖揍了一顿。
这番变故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不过谁也不敢上去劝架。朱粒长老在各国中的名声不比其他长老那般正面高大,众人在想到他那些不羁随性、护短暴力、乖戾嚣张的传闻时,莫名地产生一种“临风长老明知道朱粒长老的脾气还不怕死地招惹真是活该”的诡异想法。
当柴凤音觉得差不多了,嗯……她差不多休息好了、师傅差不多揍累了、临风长老差不多揍得面目全非风度全无了时,便和风信子长老与牧冶长老一同将师傅与临风长老分开了。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