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誉真没记得自己何时惹了那个白面小男人,算了,想不出来,那中原人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官高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他不止是官高了她很多级,手头功夫相比之下,她的的确算是堪忧。
既然他说了明日第三层试炼,看来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她反抗也是无用,更何况,也是早晚的事情,也是她昨日先行问出口的,没什么好反抗的。
可是那个白面小男人居然连明日比试什么都没有告诉她,说什么临场发挥,这明显就是不把她的命当命看,她可还是清楚地记得前两层试炼她都是奄奄一息,而且第二层时她险些就命丧黄泉。
第二层,那使不出的蝶乱舞,那傀儡四鬼……
算了,想不出,不想了,留着精神和脑子明天用。
龙誉向布诺讨来一柄剑,寻了一处安静无人的地方,舞了一天的剑,最后饿了直接摘了野果子吃,累了就直接躺倒在林间睡了,也不管有无人寻她,她只管明日辰时前到试炼场去就行。
于是,龙誉望着空中皎洁的月慢慢阖上了眼,心中只想着明日的试炼,尽量让自己什么也不去想,良久,她才慢慢入了浅眠。
蚩尤神殿,花庭地底的山洞。
不过一日时间,那花白头发男人昨日受了烛渊蹂躏的右肩开始不治而愈,已经结了厚厚的血痂,他又恢复了他靠坐姿势,听到有脚步声,也一改他灰败且事不关己的态度,立刻抬起了头,双目充血地看着来人。
“多少年了,徒儿还以为师父这头再也不会抬起来看徒儿一眼。”烛渊轻步走到擎天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嘴角的笑容冰冷且狠毒,“不过看来师父挺在意那小杂种。”
“小,小杂种!”擎天阴狠地看着烛渊,眼神恨不得将烛渊碎尸万段,咬牙切齿道,“你若敢动本尊的孩儿分毫,本尊——”
可是擎天阴毒的话还未说完,烛渊便抬脚踩上了他的咽喉,将他所有的话都踩碎在喉咙里,看着擎天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污了他的鞋,嘴角笑容未变,语调却更森冷,“师父还想怎么样呢?扒我的皮?喝我的血?还是说,像以前一样,把我当狗一样折磨?”
烛渊说着,脚下更用力一分,擎天又吐出了几口鲜血,这才收回了脚,而后慢慢蹲下身,从袖间扯出一块棉帕子替擎天擦拭着他满是血的下巴,笑得淡然,“师父别忘了,如今的狗,可是师父自己。”
擎天将口中一口血啐到了烛渊手上,烛渊也不在意,只是收回了棉帕子,轻轻擦拭着自己被啐了血的手背,浅笑道:“师父这又是何必呢,您以为您还救得了她么?”
烛渊的眼神移到擎天双腿上摆放着的红色衣裙,饶有意味接着道:“师父您连自己最在乎最重要的人都救不了,您还想要救谁?”
擎天无力的身体猛地一颤,忍着喉间的剧痛,抬眸盯着含笑的烛渊,眼里倒是恢复了平静,万分艰难道:“小杂种,本尊,就该在二十年前,杀了你。”
“哈……”烛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微微抬起了头,难得大笑出声,那样同样满是怨恨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山洞,回音阵阵,笑毕才又垂眸看向擎天,“这真是徒儿这三十几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杀了我?师父舍得么?”
“我可是师父辛辛苦苦养成的活武器。”烛渊的声音已经冷至极致,笑声的回音在慢慢隐去,烛渊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嘴角冷冷上扬,“我这躯壳可是百年难遇的宝,若非如此,师父当年又何必想尽办法将我带到圣山来,杀了我?师父还当徒儿是无知小童么?”
“不过是师父没有想到,有一日您会被自己养出来的活武器给踩在脚下。”烛渊语调平平,仿佛在陈述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一般,“不过徒儿觉得,师父应当感谢徒儿才是,让您还活了这么多年。”
“咳咳咳——”擎天本想说话,奈何再一张口就是止不住的咳嗽,伴着喉间阵阵的血腥味。
“师父这是又想骂徒儿么?”烛渊看着那再次由擎天嘴角流出来的血水,没有再用手中的棉帕帮他擦拭,而是扔到了一旁,“狗疯了尚且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不过师父着实还是令徒儿佩服的,在此处呆了二十年还没有变成疯狗。”
烛渊说完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补充道:“不过师父没有疯掉似乎是要感谢我这个当徒儿的,因为我没有拿出师父当年对我的那些手段,不过只是废了师父一身功夫罢了,师父,您说,您是不是该感谢徒儿呢?”
“呸,小,小杂种……”擎天依旧是万分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那看着烛渊的眼神,真真是狠毒怨恨得想要将他化为齑粉才甘心。
“呵呵,二十年了,师父可是头一次肯与徒儿说这么多的话,虽然每一句都是在骂徒儿。”烛渊笑得毫不在意,真的就像是个温顺听话的乖徒儿,“不过师父强撑着一口气活了这么二十年,又是为了什么呢?莫不成还在惦念着你那身份见不得光的女儿?”
擎天软弱无力的身体再次猛地一颤,“小杂种,你有什么冲着,咳咳,冲着本尊来就是!”
“这就是所谓的父爱无疆么?师父真是让徒儿见识到了。”擎天那狠毒的眼神在烛渊眼里不过云烟,烛渊在擎天面前许是蹲得累了,也不嫌地上脏污,却装出一副对师父恭敬的模样改蹲为跪坐,语气轻淡,“不过我真要对您那爱女下手,师父又能如何?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