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警告的眼神,叶淼心不平地噤了声。
他就纳了闷,为什么每次他家母亲都要阻拦他,那叶九凉就那么可怕么,至于三番五次地处处避让她么。
叶老爷子铁青着脸,厉声命令道,“叶睿,你说清楚,事情究竟是如何?”
叶睿深呼了口气,眸光一一扫过向珍等人,那一张张虚伪的面孔简直令人作呕。
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叶严身上,唇角浮出讥诮的冷笑。
他指着叶严,直呼大名,掷地有声地道,“是他,叶严。”
话出,四周噤若寒蝉。
叶严面无异色,眸底深处掀起惊涛骇浪。
他眯着眸子看着叶睿,脸上的淤青未消,略显惨白憔悴。
这一刻,他莫名感觉他这个儿子难以琢磨,有些陌生。
知道叶睿不可能说谎,叶九凉淡眸斜了叶严一眼,唇角勾起玩味的冷笑。
看来叶睿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事情好像变得好玩了。
“叶睿,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脑袋糊涂了是不是?”向珍回过神,指着叶睿破口大骂,“前几天叶九凉不在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她一副我全都看破的眼神看着叶睿,“我知道了,肯定是叶九凉私下给了你什么好处,所以你才临时变卦不肯作证了,叶睿,你还有没有良心了,那可是你父亲,虎毒不食子,他怎么可能伤害叶磊。”
“呵。”
叶睿嘲讽地笑了,笑声逐渐放大,不觉间他眼角溢出星点水汽。
“好一句他是我的父亲,好一句虎毒不食子。”
他敛去脸上的笑,声音降到冰点,“自从我进叶家的第一天开始,他叶严可曾把我当做儿子对待过一天,如果不是你们,我母亲不会死,他这个父亲我高攀不起。”
向珍皱了皱眉,神情透着鄙夷,“你母亲那是她自己命短,怪得了谁,是她自己不自重当了小三,她那是咎由自取。”
在这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熟知她蛮不讲理的秉性,叶睿懒得和她作口舌之争。
“你不是想替你儿子报仇吗?”他冷冷一笑,“我告诉你,害你儿子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的丈夫叶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谋划。”
字字矶珠,染着血,犹如一把匕首刺入叶老爷子的心口。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叶严的眼神透着几分难以置信。
向珍变了脸色,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你胡说,不可能,你就是因为恨叶严待你不好,所以才在这胡编乱造。”
“就是,叶睿,你少在胡说八道,我爸那么疼我哥,怎么可能要害他,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叶馨也不信叶睿的话,只当他是记恨他们对他不好,所以才这般刻意挑拨离间。
“好处?”叶睿勾了勾唇,“利用这件事栽赃九凉,至她于死地,打着为儿子报仇的名号光明正大地对付九凉,这不就是最大的好处吗?”
无人看见的角落,叶严掩在衣袖里的大手微微攥紧,手背泛着青筋。
小王八蛋,早知道当初他就不该留着他。
“叶磊出差回来,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我就刚好坐了他的车,这一切都是叶严安排的,他知道叶磊是叶家的嫡长孙,他要是出事,老爷子就会彻查到底。”叶睿的声音再次响起,夺走大家的注意力。
“他知道我和九凉走得比较近,所以他这阵子一直拉拢我,对我的态度比以前好了温和了一些,他费尽心机,就是想让我给他作证,指证这一切都是九凉雇人袭击叶磊,就在昨天,他在书房和我说,叶磊现在昏迷不醒,让我学校那边放假后进公司实习,他以为这些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我。”
他顿了顿,上前一步,目光紧锁着向珍,冷嗤一笑,“你错了,虎毒不食子,但他是叶严,对他来说他的利益重于一切,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向珍瞳孔紧缩,脸色青紫交加。
“你你……你胡说。”嚣张的气焰不由削弱,话说出口,她自己底气都不足。
从小到大叶严一向都很疼叶磊,对这个儿子他也是寄予厚望,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叶睿站直身子,淡声道,“我胡说,呵,那你自己去亲口问他。”
向珍转身,正好对上叶严睇来的视线。
四目相对,她到嘴边的话突然问不出口。
叶严先发制人,面不改色地问道,“向珍,那是我们的儿子,你宁愿信他怀疑我?”
“我……”向珍语塞。
叶严说得对,叶睿搞不好是在挑拨他们夫妻间的感情,叶睿一直都记恨他母亲的死,一定是这样,他肯定是想借机闹得他们一家人鸡飞狗跳。
“妈,爸说得对,你可别着了叶睿的道,他就是想离间我们一家人的关系,你别信他。”叶馨瞪了叶睿一眼,“你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收了叶九凉的好处帮她说话。”
“那你说说看他收了我什么好处,你说得这么认真,你是哪只眼睛看见了?”叶九凉把玩着匕首,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哑巴了?”
泛着寒光的匕首映入眼帘,叶馨顿时失语,脖子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叶九凉勾了勾唇,言语间透着一股凶狠的匪气,“没看见就给爷闭嘴,不然匕首可是不长眼的。”
叶馨紧咬着唇,挪着步往向珍身后藏去。
叶严看向叶睿,轻叹了口气,眼神难掩失望和悲切,“叶睿,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