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完,他表情一楞,迈出的步伐收回,站在树下,眸子微眯,看向不远处的一条土路。
雾气翻涌。
夜黑风高的林间道路上,锣鼓喧。
高头大马,无头新娘,诡异轿夫,红得渗饶花轿,随轿滑动的肥胖喜婆。
这一幕,若是常人见到,恐怕胆汁都要吓出来。
“明月吐光,冤诡风里荡?嗯,不对,这没月亮,而且……”
江无夜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盖着红帕的无头新娘,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竟感受不到阴气。
死人?
扯淡呢!
其余的轿夫与那肥胖喜婆明明散发着淡淡阴气,并且,那轿后也有不少。
“有点意思。”
江无夜双手抱胸,靠在树上,双眼渐渐泛起红光,静静看着这怪异的迎亲队伍越走越进。
嘚嘚嘚——
咕噜咕噜——
不一会,百米外,正对面路上,马过,之后,几个像迪厅蹦迪没回神似的轿夫抬着轿子摇头晃脑的跟着。
刷!
突然,那轿边的肥胖喜婆毫无征兆的脖子转到背后,看向江无夜的方向,脸泛青光诡异一笑。
嗯???
找死!!
咚——咔嚓!
数人合抱的大树其根而断,江无夜蛮神似的身子化作闪电,撕裂空气,转瞬飙过百米距离,出现在肥胖喜婆身前。
呼——
带来的狂风中,江无夜双眼喷吐渗人血光,大手箕张,覆盖,掐住喜婆没来得及转回去的脑袋,一用力,直接抵骨。
咚——
身后百米,响起古木倒地撞击声。
江无夜掐着不停冒黑烟的喜婆,眯眼问道:“你刚刚在笑什么?”
“呜呜……”
喜婆下巴动弹不得,不出话,满脸冒黑烟,眼中满是懵逼与恐惧。
周围,锣鼓唢呐声消失,轿夫停步,层层如潮水的阴气覆盖而来,那感觉,就像周围突然站了一大票人,正冷冷看着江无夜。
“不出来?我帮你!”
江无夜右手微微用力,清晰可闻骨骼被洞穿的声音,他冷笑道:“是不是准备待会我回去睡觉了,先给我来点阴风,弄点乱七八糟的声音,然后突然蹦出来吓我个半死,最后弄死我,再要死不活的诡异怪笑?
呵,如此歹毒手段,合该你今遭劫!”
“……”
喜婆眼珠子疯狂左右摇摆,似在不是这样。
“还敢狡辩?!!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不管你怎么我就是要锤你,你还有什么话要?”
“……”
“你莫要欺……太甚!!”
高头大马上,无头新娘突然发出声音,冰冰冷冷,好似机械。
咦,又有阴气了?
江无夜心中一动,右手直接腾起血炎,覆盖肥胖喜婆,当场将其烧成了灰。
“阴气转化,正能量+1。”
+1?!!
江无夜心中无语,怪不得这么弱鸡。
“你……”
呼——
突然,刮起一阵不知何处吹来的风,无头新娘声音戛然而止。
哗啦啦——
风继续吹,四周响起纸张猎猎之音。
四周潮水般的阴气突兀消失不见,轿夫,新娘,全都变成了一个个纸扎人,再感受不到半点阴气。
见此诡异一幕,江无夜脸色阴沉,闭目,观神象真意复苏,感知覆盖周围百米范围。
片刻,睁眼。
没有!
依旧是没感知到丁点阴气!
嗤啦!
纸扎轿子猛的被江无撕开。
空空如也,未见一物。
“咚咚锵——
呜哇呜哇——”
就在这时,远处林中,猛的响起了熟悉的锣鼓唢呐音!
嘭!
大地猛的炸开,土石飞溅。
江无夜身影化作赤色闪电,带着呼啸狂风犁破浓雾,顺着锣鼓声,消失林间。
……
“新郎下轿!”
轿外,响起喜婆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高声吆喝。
黑暗中,王荣僵硬的起身,弯腰,掀开轿帘,目光扫去,发现此时正身处一庄子内,前大院中摆满了一桌桌无人落座的酒席,每张桌子上还都点着一根白蜡烛,星罗棋布,火光跳跃不休。
轿子四周,站着一群脸带笑意,衣着得体的男女老少,交头接耳,明明未有声音发出,王荣依旧感觉他们在对他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请新郎下轿!”
喜婆又一次催促,无头新娘,翻身下马,走进,向王荣伸出冒着寒气的右手。
王荣身躯狠狠一颤,哆嗦着将手送入无头新娘手郑
森寒彻骨!
哗啦啦,四周人群散开,脸上笑意盈盈,让出一条通道,新娘拉着新郎缓缓走向喜堂。
“一拜……”
不一会,唯有二饶喜堂中,拜堂吆喝声响起。
礼成,新娘拉着新郎走进婚房。
吱呀……
门关上,寂静无声。
大院中,一群人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着庄子口,翘首以盼。
“咚咚锵——”
不一会,锣鼓唢呐声再起,又一队一模一样的迎亲队伍归来,院中人见此,脸上笑意更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