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府外的一个树林里。
这是一片坟地,除了上坟的日子外,一般是不会有人来这里的,因为谁也不愿呆在这阴森森的地方,怕沾上晦气。
但现在,这里就有两个人。
有些人不但不怕晦气,甚至连鬼也不怕。
这只因为,他比鬼还可怕,连鬼见了他也得退避三舍。
又或许,他做的事本就见不得人。
“你找我为了何事?”关侯问。
孙雷看着双手搭在背后的关侯,发现他那少了根拇指的手。
“你的手指……?”
“我低估了顾凌风那子,这仇我一定会报。”关侯狠狠的道。
“他竟能伤你?”
“哼。”
“我想见尊主。”孙雷道。
“尊主这段时间很忙,不想有人打扰。”
“但你肯定是有办法的,是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已经查到了赵东的下落。”孙雷道。
“哦?”关侯那眯着的三角眼突然睁开,“他在哪里?”
“这……”
“你别忘了,我是尊主唯一的弟子,大部分的事,我都可以做主。”
孙雷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还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邓荣邓参将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将他出卖?”
关侯冷冷的道:“这是尊主的意思,尊主早已在他身边埋下眼线,眼线他已有悔心,不准什么时候就将大家出卖了,所以只有先发制人,将他先给除去。”
“那他与张知府千金的婚事……?”
“这只是牵制他的一个手段,所以就算现在他被囚在牢,他也不会将此事供出来,因为这样做张南和他的千金都将是死罪。”
孙雷叹了口气。
他实在不得不佩服尊主所布下的每一步棋。
他不但将那么多人收为己用,还能让人死也不会将别人供出来。
这就是饶弱点,只要你有感情,你就有弱点。
那尊主呢?
他有弱点吗?
难道他不是人?
***
闫伏此时正坐在一张很大很舒服的雕花大椅上。
他眯着眼,嘴角露着一丝微笑,显然正在想着什么开心的事情。
他是一个很心谨慎的人,也是一个很低调的人。
他有一身本事,但无论见着谁都是一副谦逊的模样,或许正因为如此,他在京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过他坏话。
一个这样的人,要不是他毫无上进心,要么就是他实在藏得太深太深。
他当然不是一个毫无上进心的人,从他来到京师的第一,他就已经有了野心。
然而,这种野心他必须藏着,绝不能让人发现。
他在等,在等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太祖已归,新主只是个不起眼的雏儿。
他伸手摸了摸颌下的胡须,就象已看见了面前已跪满了文武大臣,在向他朝拜。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又想起了那在刑场偷袭自己的人。
那个一身黄裙的女子。
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华正能和秦雪衣?
她为什么敢闯进皇宫大院?又是怎么带着两个人离开的?
这不应该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而且那一掌,绝不是人力所能发出的。
那她是什么来头?
难道和秦雪衣一样,是异类?
他转念一想,就算是异类也好,至少她们不是朱允炆一路的,他们本应该有仇才对。
所以,要对付朱允炆,她们当然绝不会插手。
只要她们不插手,等大事已成,再慢慢找她们算帐。
这样一想,他又笑了。
***
凌风正和恋尘计划着顾家生意上的事情,唐叔走了过来。
“少爷,有人求见。”
“哦?是谁?”
“他他姓孙。”
凌风走到前院,就看见孙雷正背手而立。
“孙先生。”凌风拱手道。
“顾公子。”孙雷回礼。
“孙先生此来不知有何贵干?”
“我有一要事与你相商。”
两人走进客厅,孙雷左右看了看,然后道:“此事甚是秘密。”
凌风屏退左右,然后道:“请讲。”
孙雷道:“我此来是要求你帮忙。”
“哦?”
“我要你去对付一个人?”
“谁?”
“关侯。”
凌风瞳孔突然收缩。
“我知道你能对付他,能对付他的人并不多。”孙雷。
这点凌风承认。
关侯的厉害他领教过,他几乎死在他的手上。
“你怎么知道我能对付他的?”凌风问。
“因为我见过他。”
凌风听着。
“你不是想见赵东吗?”
“赵东?!”凌风意外。
“是的,关侯想杀赵东。”
“赵东与关侯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杀他?”
孙雷脸色凝重,“因为赵东奉命杀了你父亲后,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便去找指使他的人理论,最后愤然离去,不知所踪,因为此事关乎一个大秘密,指使他的人怕他将事情传出去,便想找到他杀他灭口。”
凌风的眼睛突然变得凌厉,连眼角的血管都好象突然贲张了:“关侯又是什么身份?”
“他是唯一一个直接能连系到尊主的人。”
“尊主?”
“不错,也就是指使杀你父亲的人。”
凌风看着孙雷道:“那你是什么身份?你怎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