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可的表情僵硬极了。
他的呼吸，也逐渐变得紊乱起来。
武器，他不缺，也不会舍不得。
可要把这些武器送给菲尔市长。而且看楚云那架势，恨不得把武器塞进菲尔兜里，塞进他的专车内。罗曼可就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而最让他感到绝望的是，他似乎没有任何拒绝楚云的底气。
或许在旁人眼里，他罗曼可是武器大王。就连在帝国高层，也有着非常强硬的关系。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是凌驾法律之外的。
可在面对真田木子所掌控的庞大组织。
在面对深不可测的楚云时，他唯一能够做的，只有服从。
外表光明的人，罗曼可不怕。
可手段黑暗且坚不可摧的人。比如真田木子，他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
他不会为了菲尔，而毁掉自己赖以生存，并经营了许多年的买卖。
尤其是近几年，他的事业蒸蒸日上，一方面是自身能力出众，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有真田木子给他撑腰，为他在全球开疆扩土？
真田木子是罗曼可的贵人。
而楚云，是真田木子的主人。
他在短暂的迟疑之后，选择了接受。
得罪一个菲尔，不要紧。
也不会对罗曼可的事业造成太大的伤害。
可得罪楚云，他承担不起。
在那个领域，真田木子是罗曼可所能想象的极致。
得罪了她，罗曼可的事业都有可能彻底被爆掉。被摧毁。
那对罗曼可而言，是不可承受的毁灭。
“是。楚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罗曼可微微点头，径直起身去安排。
楚云端起香槟抿了起来。
他没有再去多看菲尔哪怕一眼。
他只是安静平淡地品尝着美酒。享受这场慈善晚会带来的活跃氛围。
而苏明月在这场晚宴上，也花了不少钱。出了不少风头。各方的媒体记者，很渴望可以对她做一个私人单独的采访。
苏明月没有拒绝，挑选了一家来自华夏的媒体。并给了对方独家采访的机会。
菲尔坐了会，见罗曼可都走了，对自己非常怠慢且无礼。
他怨愤地站起身，准备拂袖而去。
“菲尔先生。”
罗曼可在菲尔即将离开之时，一把揽住了他。并顺手将一把装满了子弹的枪械，塞进了他的兜里。
枪械很精致，也很小巧。
但威力很大，能一枪爆头。
菲尔的心微微一沉。不明所以地瞪了罗曼可一眼：“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这是楚先生的意思。另外，我在您的专车上，也放了不少。”罗曼可很淡定地说道。
“你在挑战我的底线？”菲尔直勾勾盯着罗曼可。内心却是匪夷所思。
他无法想象，这个武器商人竟敢对自己做出如此无礼的事儿。
这何止是挑战底线？简直就是对菲尔极端的冒犯。
可在收到楚云送来“礼物”的瞬间，菲尔除了恼火之外，竟也没有太过激烈的反抗。
他默默承受了这一切。心如刀割一般地离开了慈善晚会现场。
而这一切，也都看在了顶梁的眼中。
她不明白楚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她更加不明白的是，菲尔为何可以做到如此的忍气吞声？
区区一个武器商人，真的可以钳制住作为副市长的菲尔吗？
“这里不是我们华夏。”楚云微笑道。“就连总统，也可以由商人来做。你可以想象，这位菲尔市长如果还想继续往上爬的话，会去招惹罗曼可这种财大气粗的主儿吗？他们的每一次进步，都参杂了大量的金钱交易。而在许多资本国家，也都存在这样的现场。所谓的黑金嘛。就是这么来的。”
顿了顿，楚云抿唇说道：“所以他不会和罗曼可闹翻。或许将来有一天，他们还会联手，共创美好未来。”
“那你呢？”苏明月红唇微张。随口问道。“他只不过是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为什么要给如此严厉的警告？这不像你平时的作风。”
“他连你都不认识。又怎么会认识我？”楚云微笑道。“我不是说了嘛。我这次过来，就是来搞事情的。这也正好是我的强项。”
得罪一个菲尔，不是目的。
仅仅只是开端。
得罪了菲尔，他势必会全力调查自己。
他不会去招惹罗曼可，却未必会忌惮自己。
这是纽约人对亚洲人与生俱来的排斥，甚至是歧视。
而一旦调查过甚，一旦闹大了。就会出现更多的麻烦与冲突。
而这，就是楚云想要的结果。
事儿，闹的越大越好。
得到的关注越多，越大，对未来前往华盛顿的国会对话，才会越有帮助。
现如今的楚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苏明月造势。
让那帮高高在上的掌权者知道，她苏明月并非一个人。
她的背后，还有足以动荡整个头号帝国的能量。
尽管未必多光明，可只要能达到目的。谁又会在乎过程？
“你在做一件非常冒险的事儿。”苏明月抿唇说道。“你不怕真的激怒当局？你不怕被他们秋后算账？”
“我只怕你在这鸟地方受委屈。”楚云斩钉截铁地说道。“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怕。”
苏明月放下酒杯，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做，如果真的成功了。我肯是会变成星光熠熠的全球女强人。在如此强大的光辉之下，你不怕自己活的太憋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