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大虎没有过多的等待,这里不是两军阵前,这里只有一骑一兽,管它出现的是什么,伤了自己这么多兄弟,只有将它斩于刀下,方能以解心头之恨。
十丈长的银刀犹如从九天落下的雷罚,这一刀下来像是要将整座山谷都劈开一般,刀还没有落下,焦黑的大地已经片片开裂。
巨兽盯着银刀,惨白的火焰跳动着,带着一分嘲讽与戏弄,面对这样凛冽的刀势,巨兽似乎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背上的八只血红的骨翼一起扇动起来,成片成片的雾气翻翻滚滚,瞬息之间将巨兽的身躯淹没。
银刀斩进了血雾之中,锋利的刀意将雾气一破为二,但是没有斩中巨兽,连影子也没有碰到。
血雾越来越多,越来越浓,不但将巨兽自己淹没,更是向着简大虎翻涌着扑了过来。
雾气离着还远,浓重的血腥气已经扑面而来,沿途所过之处,一块块坚硬的山石就这么在雾气中化为飞灰,不留一丝痕迹。
吼—,赤焰神将坐下的火麒麟见到这条龙不像龙、蛇不像蛇的巨兽,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在它看来,既然这家伙就生活在这里,又这样强大,自己那些同伴的离去多半与它也脱不了关系。
熊熊的烈焰在火麒麟的身上燃烧着,越烧越猛烈,渐渐这些烈焰凝聚成了一头真正的烈火麒麟,它摇头摆尾,张牙舞爪,似乎对自己的新生很是兴奋,一抬头正瞧见汹涌而来的血雾,火麒麟立时变得暴躁起来,张开喷薄着烈焰的大口愤怒的咆哮着,一头撞向了血色的浓雾。
像是开水泼进了滚油,整片血色的雾气立时炸开了锅,大片大片的雾气四散,隐约能瞧见一缕火光在浓雾中时隐时现,走到哪里,哪里的血雾就变得稀薄起来。
简大虎的目光紧紧盯着那道火光,他知道火麒麟是在寻找敌人,他自己也在找,银刀的光芒已经收敛,犹如一只蛰伏的凶兽,正在静静等待着吞噬敌人的血肉。
一道惨白的影子在血雾中闪了闪,紧接着响起火麒麟的怒吼,火光骤然变得明亮了起来,整片浓雾也变得狂暴,不停的飞溅,不停的炸裂,显然火麒麟在浓雾中遇见了不寻常的状况。
简大虎等的就是这一刻,火麒麟已经完全爆发,即便是鲜血一样的浓雾也遮挡不住烈焰的光芒。
银刀动了,十丈长的银刀轻飘飘荡了出去,看着很慢,也没什么威势,可是不远处的浓雾忽然就生出了变化。
它们翻滚的更加疯狂,血色越来越重,几乎已经和真正的鲜血没什么两样,雾气越来越浓,几乎已经不是在翻涌,而是在流淌,它们剧烈的收缩着,不安的涌动着,似乎从迎面而来的刀光中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
血雾实在是太浓烈了,已经瞧不见火麒麟的身影,但是银色的刀光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在刀光斩进血雾的那一刻,一团火光冲天而起,浓雾的深处响起一声长嘶,声音中满是痛楚与愤怒。
嘭—,血雾四散炸裂,有那么一瞬间,这一团鲜血一样的浓雾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过缝隙,隐约能瞧见一团惨白的影子在疯狂的扭动,像是受了什么伤害,显得很是痛苦。
趁你病要你命,银刀一闪,沿着缝隙切进了浓雾之中。
血色的雾气忽然变得安静了,下一瞬,忽然片片碎裂,向着赤焰战将笼罩而来,一个巨大的惨白色身影腾空而起,庞大的血翼遮天蔽日,只不过他没有冲向战将的方向,反而向着山谷外疯狂逃窜。
瞧见敌人要逃,简大虎哪里肯罢休?这要是被它生离此地,养好了伤,岂不是后患无穷?
环绕四周的八柄青色长刀飞旋着,刀光纵横,护着战将与火麒麟一头扎进了浓雾之中。
只是一刹那,简大虎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山谷还是那片山谷,但目光所及,到处都染上了一片血色,血色的山川,血色的河流,连四周的树木、花草也是鲜血一样的颜色,整个天地都像是被鲜血浸泡着,根本看不清哪里是边际。
简大虎即不急,也不惊慌,身为神府境的高手,他知道这头妖兽并不简单,何止不简单,简直可以称得上狡诈,打从一开始他故意示弱,就是要让自己闯入属于它的世界,在这里妖兽的实力可以成倍的发挥。只是这畜牲能想到的,自己又怎会想不到?它有它的世界,但自己也有属于自己的手段,简大虎心中冷笑,畜牲毕竟是畜牲,它机关算尽,却还是小瞧了自己。
高大的火麒麟,周身缭绕着烈焰的战将,一人一骑在这血色的荒原独行。
一条似龙似蛇的妖兽隐藏在暗处,两个黑洞一样的眼眶中惨白的火焰跳动,盯着荒原上巍峨的身躯。
九刃与赤火两族世代相依,只是自己也好,还是那个少年也罢,都是被放逐的罪人,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窝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幽谷终此一生,但是天可怜见,教自己遇到了那个少年,自己的龙王甲已经开始打造,有了这身战甲,自己便有勇气回魔山找那个老不死的算账,而少年也将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在这样紧要的当口儿,侯爷竟然要自己将这个家伙拖在这里,这怎么能行?迟则生变,万一给这家伙发现了端倪,岂不坏了自己的大事?听着侯爷将这家伙说的神乎其神,但是今天才见到自己,便慌忙纠结属下弄出个大家伙来,但那又怎样?只能暴露出他心中的恐惧,要是他真有本事,何必费这许多功夫?方才自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