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修闻言,伸手摸了一把,却没摸到玉佩,又在衣服上胡乱地摸了几次,才找到玉佩,大方地抛给了叶云翎,打了一个酒嗝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给我的,让我一直呃一直戴在身上。”
叶云翎拿着看了看,想到还是醉酒的状态也不好太细致地观察,不过大致看与父王那一枚别无二样。叶云翎蹙眉沉思,本来她基本可以肯定父王母妃的离世与墨睿轩有直接的关系,但她就是想知道,墨睿轩究竟狠到何种程度,才会对忠心耿耿的将领下手。
同时,叶云翎已经不是之前的叶云翎了,就算为了百姓安定的生活,自己不会反了他,也得给他点儿敲打,秦王府不是吃素的。而现在,慕止修身上的玉佩让她的思维又乱了起来,她心底是不愿意相信慕止修与此事有关联的。
归还了玉佩,担心叶云翎安危的谢听白也看出了这封信的意思,所以来接上了跌跌撞撞的叶云翎回府,临走前叶云翎还扯着脖子吼道:“下次再喝,不醉不归!”
慕止修醉醺醺的招招手,算是回应了。叶云翎刚上马车,就摘下了面具,眼中只剩下了清明,哪里还有喝醉的痕迹。慕止修有何尝不是如此,等谷雨进来的时候,慕止修外表看着似乎醉了,但眼睛里却没有醉意。或许他们都看出了对方的扮演而没有戳穿罢了 。
慕止修把玩着那一枚玉佩,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块玉佩代表了什么,他只知道,这玉佩不平凡,而如今叶云翎对它也感兴趣,慕止修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慕止修望着窗外缓缓驶去的马车沉思着,而叶云翎撩开车帘望着后面的锦玉楼,何尝不是一样呢?
第二天一早,连沧国的使臣就要离开渊宁了,礼部尚书何鸿文却迟迟未到,叶云翎回头看了看一脸平常的谢听白,知道这怕又是他的杰作了。赫连寒也奇怪,有意无意似乎就是在等何鸿文的出现。
在墨睿轩即将不耐烦的时候,何鸿文才姗姗来迟,连忙俯首请罪,他也不知是吃了什么,一早起来就跑肚,根本没办法准时到。
和赫连寒也终于说完了他对于两国关系友好交流的伟大构想,正要启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皇上,我等在来的路上曾捡到一个渊宁的子民,当时他被山匪打劫,命在旦夕,我等才救下他,但人已经昏迷了,无法得到更多信息。”顿了顿继续道:“在我们连沧国若是这样的情况便会带回去向我皇讨恩典,我想,渊宁地大物博,渊宁皇也仁德宽厚,相比也和我们连沧一般处理这种事,这才冒昧把此人带来。”
墨睿轩本来对赫连寒的话一句也不信,什么山匪、什么恩典,但后面两顶高帽子戴的就让他忘乎所以了,当即大手一挥:“那是自然,便留他在宫中任个差事吧。”
墨睿轩说完,赫连寒便叫人把他所说的人抬了进来,不错,是抬。只见那人一见皇帝,便艰难地直起腰,抱拳行礼道:“睿尘参见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此人正是当年的四皇子墨睿尘,现在的安王,夺嫡之争后唯一一个活到今天的。
墨睿轩见到他的那一刻,恨不得自己刚才没长嘴,君无戏言,他现在还真是骑虎难下。把墨睿尘留在身边不是养虎为患?虽然自己刚才说让他在宫中任职,但如果这个人是安王,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这说明他同意了墨睿尘回京,解除了他呆在边陲的禁令。
心里虽这么想,面上却是一脸激动:“竟是尘儿,你受苦了!”说完还亲自走到墨睿尘面前免了他的礼。
看着这个满身是伤的墨睿尘,叶云翎回头瞟了一眼谢听白,瞬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