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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如遭雷击,书香门第的她嫁入洪家向来以相夫教子为己任,三个儿子两个做生意常年在外已各自安家,小儿子立秦从小习武老妇人从来支持,能够得到阳家堡的赏识惩恶扬善也算体面,可唯独落下孙儿辈的洪举英的礼义廉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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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目空一切,仰天长叹道:“如今一死一残,这冤孽我洪家该如何还啊,你还想着替英儿报仇?别人没将他当场打死已是祖上积德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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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急的老妇人一杖敲在洪立秦大腿上,用尽了她的全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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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立秦没敢躲,母亲大人的木杖重重敲下也感觉不到疼痛,洪立秦也一度自责,破天荒地在儿子的房间里流下了眼泪,他低着头沉声道:“娘,你要保重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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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没管儿子的关心,只道:“两人都是乞丐,能找到他们的家人在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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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的手下,洪立秦也都了如指掌,否则也不敢安心地将四人交给愿意继承家业的儿子使用,洪立秦应道:“能,死了的相罗文凤都人士,家里边儿还有个瞎眼却不认他的老父亲,被打的小乞丐黎生是临城人士,家里有个瘸子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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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重新将双手搭在木杖上,坐定身子骨,气息深沉道:“将相罗文的老父亲接到府中,奉为上宾直至终老,不管他如何不认相罗文,他儿子不能亲力亲为的,咱老洪家接下了。至于黎生的姐姐,可许了人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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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因为是天生残疾带来的行动不便,所以好一点的人家都看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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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神情为之一转,舒缓道:“那老婆子就亲自去为她寻一门好亲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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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痛苦的洪举英咬断了第三根木棍,躺在床上疼得撕心裂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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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恼道:“你叫什么?你奶奶我还不会蠢到把人嫁到咱们洪家来祸害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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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没去关心遭此大难的孙儿,甚至对受到了惩罚的孙儿感觉厌恶,她叫来了管家,当下吩咐下去,赶紧要将相罗文的父亲接到府中来,再者安排人手将黎生带回家安顿休养,顺便带上黎生所需的全部药材,另附上抚恤金二十两,这是傻子黎生乞讨好几年都讨不来的数目,足以慰藉他家里的人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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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立秦则说道:“娘,相罗文的老父亲跟黎生,孩儿第一时间便派人将他们安置在了城里,管家,你命人把老头还有黎生给老太太接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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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低头应是,急忙忙地出了房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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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走到床边,垂眼看着已而立之年的孙儿,正痛苦得龇牙咧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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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举英自小头脑就聪慧,对此老婆子在诗赋上要比道德上予以得多得多,老妇人语重心长道:“咱们洪家欠别人的,总归要还,奶奶已经在尽全力了,希望能够得到相罗文跟黎生家里人的原谅,得不到也没关系,咱洪家欠他相家一辈子也可以,你要牢记这份亏一辈子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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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举英脸色涨红,目光刚烈,眼球丝丝血润,面对奶奶的警示之语连连点头,这个时候下人送上第四根木棍,他没有着急咬住,强忍着嘴唇的颤动说道:“奶奶放心,这份亏即便孙儿记不住,断掉的手臂也会时常提醒孙儿,孙儿今日人生大起大落,落得如此下场罪有应得,还要劳驾奶奶为我还罪,举英实在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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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撑不下去,洪举英疼得面无常情,口齿已不清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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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你就去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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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突然有人难,原是憋不住气的凌元怒冲冠,僵尸模样的他一览无余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吓得洪家女仆惊叫连连,打翻了少爷洪举英的药碗,药水撒了一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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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一脚踏进烛火通明的房间,气势强大,整座房屋内的陈设隐隐中有被往外推的趋势,手中执杖的老妇人站立不稳,儿子洪立秦护在她身前,催道力将那股力顶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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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敢送上门来!?”洪立秦为人老道,深谙世事,面对突然杀到的凌元,他力喝道,“你别以为你有小姐撑腰就肆意妄为,照我阳家堡的规矩,私闯本府我有权利把你扣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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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眼光凝神,延伸到唇下的森白獠牙尤为阴气,他张开嘴道:“怎么,你怕我会拿张莎来压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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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邪气的凌元嘴角挂笑,他阴笑道:“不不不,我只是来找洪举英拿回他欠相爷的东西,你们放心,拿到我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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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立秦一看望穿凌元势态,丝丝黑色气焰从凌元体内散而出,洪立秦惊道:“你入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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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享受现在的感觉,凌元思维还算清晰,一听洪立秦评价自己入魔,眼神闪烁的刹那,邪气立马消散虚无。低头一瞧周身,凌元这才现自己恢复了常样,原来真的没有控制好心神,暗自庆幸的同时,凌元也不废话,敛气收势打算在洪立秦这位道者面前破釜沉舟,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取洪举英项上人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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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突然被老妇人叫道:“孩子,这件事等我们将相罗文的家人请来了,再来定我孙儿的罪,你看可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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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的目光郑重投向脸上爬满皱纹的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