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凌元,顶着烈日瞧见神勉和尚就行走在前方,几步跑去,毫无顾忌地一把将他肩膀往回扯,神勉和尚还惊讶于何人用这般粗鲁方式,便听得凌元向他大声囔囔道:“喂,神勉,你往哪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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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回身望见凌元身高埋没在水平线之下,一跳一出现,神勉和尚露出恍然的样子,他单手竖十,平淡道:“原来是小施主,贫僧有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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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还没见过这般欺负人的事儿,凌元眼神犀利,狠狠道:“你怎么还那么白痴?!他羞辱你,你怎就不还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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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这个大男孩毫无心蒂地凑近看了看神勉和尚脸上的淤青红肿,整个脸颊肿得已瞧不见手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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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脸色平静道:“小施主误会了,这些巴掌,是贫僧替另一位施主受的,所以骂不还口,打不还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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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躲啊,你硬挨那十下耳光,真是太委屈啦!”凌元有点恨铁不成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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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却道:“小施主有所不知,那人将脏东西抹在那官爷脸上,眼见就要丢掉性命,贫僧出来不过给他一个阶梯下,两边都不得罪,如此最好。再说回来,十个巴掌能救乞丐性命,实在是贫僧捡了大便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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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凌元被神勉和尚这般一说,也觉十分有道理,理解一番,询问道,“你的意思是,把恶人的杀气化为怒气,将不会道力的乞丐换成会功夫的你,这就是你的做事规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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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行事的一种手段,神勉和尚低着头赞同道:“小施主这般理解也正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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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难以理解这样的行施布善,凌元问道:“你们所有和尚都这么做事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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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应道:“每个人处事都不同,目的都以和气为重,免多增孽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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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点点头,看着神勉和尚肿起来的脸颊,他说道:“我去药铺买些药水给你擦擦,你可别乱走了,在这儿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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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道:“小施主请留步,让你挂心了,贫僧的伤不碍事,一会儿便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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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正迟疑见,只见神勉和尚内息一调,脸上的肿胀竟渐渐消失,直让凌元目瞪口呆地惊道:“神勉,你……怎么做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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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颔道:“不瞒小施主,贫僧修的是佛家本气,擦伤具不碍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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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嘿嘿干笑,道:“想不到神勉你还真有本事,有没有兴致跟我喝上一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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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恭敬道:“小施主客气了,贫僧酒色具沾,喝一盅可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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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及‘色’字,凌元忽的想起神勉和尚喜欢逛青楼,他嘿笑道:“我们不谈色,只谈酒……只谈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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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应道:“小施主放心,你不愿意做的事,贫僧不会将你带坏,一切允否,贫僧都尊重小施主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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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神勉和尚的话,凌元只觉这个和尚实在很好相处,他个人的一阵嬉笑后,凌元带着脸色俊好的神勉和尚去了皇城较为有名的酒楼——鹊庭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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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分四层,越往上走越安静典雅,银两的费用自然就越高,凌元跟神勉和尚在二楼品酒,点的是一坛花酿和三样小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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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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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碰酒的凌元抿了一口花酿,辣喉咙冒烟儿,神勉和尚的目光如百岁智者淡淡出奇,他道:“既然小施主不会喝酒,那就喝茶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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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不肯服输,道:“说好了一起喝酒,如何能让我喝茶的。”说着自顾自斟满一杯,将酒盅碰了碰神勉和尚的,豪爽道,“来,干了这杯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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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小施主将花酿一口闷了,凌元这般嫩气的孩子跟他这般讲情义,神勉和尚如见世间百态的心境此时异常平静,这是他心情好的表现,他道:“小施主很具佛心,神勉和尚很承你的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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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也将酒盅一饮而尽,果然是花酿中的烈酒,神勉和尚也经不住眨巴嘴皮,他替凌元斟了半盅,又给自己斟满,道:“这一杯酒,贫僧回敬小施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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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并未现这一小细节,但现神勉和尚还叫自己小施主,同神勉和尚一同饮尽后,他道:“一口小施主一口小施主,你的法号神勉我一直都记得,你可还记得我叫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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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道:“贫僧当然记得,小施主姓凌单名一个元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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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还叫我小施主。”凌元啜了一粒花生进口,怪道,“亏得我看你那么顺眼,干脆以后我就叫你神勉,你就叫我凌兄弟,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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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也夹了一粒花生入口,道:“贫僧都听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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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觉着桌前跟自己对坐的和尚很有意思,想起了什么来,突然道:“那天我们在湘潭城分开后,神勉你是如何从那么远的地方只用了半个月就到了星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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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勉和尚正欲搭话,忽听旁桌传来:“小二哥,老朽的钱袋不见了,你看看这块玉石,能否先当一时半会儿,待老朽回客栈取了现银来,再把这玉石给赎回来,你看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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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声音很具委婉的祈求,只听得那个小二回应道:“老人家,你钱不够怎么就上我们鹊庭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