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感慨道:‘小姑娘别怕捅娄子,完事儿有你的叔叔替你扛着,这天可塌不下来。我与那尹素曼也有些交情,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咱们一样照锤不误。’
戴青尼侧过脸,抬眼望向这位替她撑腰的云族长,继而神情有些落寞,她可不愿仙鬼宗因她再受到牵连,她宁可自己受千刀万剐之痛。
可能戴青尼不了解云锦这人有多厉害,她没回应长辈的话,继续埋头吃饭。
云锦微微一笑:‘是个好孩子。’
宗主慕容春启几杯酒下肚后,老人家已有些自醉,脸上泛着红光,他笑呵呵地接住了话茬儿,道:‘这宗门里头啊,也就只有青尼丫头的脾气对老夫的胃口,凡事都讲究一个‘理’字。都不像宗门里头的其他修道苗子,门里门外看似一个样儿,可在外头仗着自己的身份,其实是有些趾高气昂的意味常伴其身。所以老夫肯拼了命跟那尹素曼扳扯手腕,是有这样的原因在里头。而今见到云族长如此肯定青尼,老夫便更加认定青尼丫头,将来会为宗门撑起一片天地,至少在‘理’上,宗门吃不了亏。’
戴青尼咽下饭菜,嘟囔道:‘我哪有这般厉害,将来为宗门撑起天地的,也该是轩哥哥跟云姐姐才是,我做他们的跟屁虫就好了。’
此言惹得众人开怀大笑,邻座的老妇人摸了摸丫头的脑袋,神情宽慰不已。
席间,长者们喝了好些戴青尼丫头斟的酒,个个儿眉宇间都敞露着愉快。要说这灵神界的仙家酒酿,仙鬼宗的藏品其实不算少,宗主慕容春启在云族长面前更不吝啬,拿出了自己买来珍藏多年的别家仙酿。
慕容春启的酒量不差的,只是心有未达成之事,正好借着这好几坛子酒的用意,跟上了头的酒劲儿,替自己的孩子开了口:‘云族长,梦桢这孩子,在仙鬼宗呆了好些时日,宗门上上下下,对梦桢都是喜欢得紧。’
慕容春启没一下把话说完,只是起了个头儿,毕竟云锦这人他是第一次见,且此人对他们仙鬼宗什么态度,这并非酒桌上就能看透彻。
云锦微微一笑,顺着杆子往上走,提了一杯:‘老先生,梦桢让贵宗照料了这么久,我应当敬您老人家一杯才是。’
稍稍向云锦倾靠桌面的慕容春启笑着点头,回敬了云锦一杯,老人家随后便有些忧愁了。
其实就是宗门派别的缘故,让老人家没法开这个口,毕竟男方的势力要远逊于拥有天道者的云族,况且云梦桢还是云族长的掌上明珠。
坐在一旁的准新人瞧着老宗主的神色,俩人心头略有焦急,不过下一刻云锦的手掌便搭在了老人家的肩头,只听云锦说道:‘来的路上,谭轩已经向我提出他要娶梦桢的念头,我这个曾经将他视为对手的准老丈人,的确有些不甘心啊。’
云锦自顾自说着,搭在慕容春启肩头的手仍是不为所动,另一只手给自己又提了一杯,云锦一饮而尽,道:‘可是放眼天下,又有谁配得上我的女儿呢?除了而立道者排名第一的谭轩,我也实在是无人可挑。’
云梦桢看到老宗主的脸色被父亲整得阴晴不定,她赶忙说道:‘爹啊,话说一半等半天,您可别再折腾老宗主了。’
慕容春启顿时豁然开朗,他摆了摆手,说道:‘没,没有的事呐。’
云锦则别有意味地望向女儿,问道:‘这个时候,梦桢不是该羞羞得捂面离开吗?’
到底是已经把仙鬼宗当做自己的家了,云梦桢这位少夫人丁点羞涩的神情也无,只是怪道:‘爹啊,你干嘛取笑人家,你快把手放下来。’
云锦愣了愣,得咧,自个儿恐怕反悔的机会也没了,索性松开了身旁的老人,一本正经道:‘我跟杨熙就这么一个女儿,聘礼可不能少啊。’
这时的老宗主一拍桌子,道:‘绝对不能少!’
自打慕容春启从他的夫人口中得知了真相,老人家其实没什么可伤心的,因为在他心里头,谭轩就是自己的儿子啊。
今日一早,经过慕容春启与诸位长老商议,由老宗主亲自带着聘礼去往云锦下榻的别院,东西不多,仅一样,是一只黑木匣子。
老宗主敲开了云锦的院门,云锦这位山巅人正手拿一只被他啃了一半的香梨,一边嚼一边让开身位,笑着说道:“亲家啊,来,里边儿请。”
老宗主招呼着身后的仆人,将那只黑木匣子抱进院落,笑眯眯地问道:“亲家,这大清早的,就只吃梨吗?”
云锦一手持念珠,一手拿着香梨又咬了一大口:“没呢,刚洗漱完,喝了一大碗清茶就感觉怪怪的,索性瞧见院子里的梨结得不错,就摘下来尝尝,解解味儿。”
慕容春启微微周围,关心道:“可是灵神界的茶水,喝不习惯?”
云锦点头:“是有点,不过亲家院子里的梨可好吃。”
老宗主微笑点头。
云锦问道:“亲家是来送聘礼了?”
老宗主仍然微笑点头。
云锦两口亢嗤啃掉香梨,眼神紧盯着那只黑木匣子,一口咽下后,云锦摇头道:“亲家,我是说过聘礼不能少,可这也太重了些,你们仙鬼宗的镇宗之宝诶。”
对于云锦能够知道黑匣里的聘礼是何物,慕容春启并不惊讶,他从仆人手中拿过黑木匣子,递给云锦,自问自答道:“若非亲家送轩儿回家,灵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