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道:“此事不必璠特此说明,我也会想尽办法将陈兄的体质医好,等着吧,等我将老师送回了家乡,就来陈兄老家找你们,对了,陈兄,你老家在哪座城镇?”
能够让殿下记住自家的地址,陈雍庭是觉着祖坟冒了青烟,当下便说道:“是公羊郡镖雨城旁二十余里之外的下水村,旁边还有个上水村,殿下莫要找错了地儿,两村之间名字相似,但间距却又百八十里之远。”
凌元点了点,与老道人抱拳告辞道:“道长,这几日得到你的一些指点,让我收获匪浅,下次再见面,我请道长吃酒。”
老道人笑容满面道:“那老道就静候佳音,等着殿下来劣徒的家乡。”
随后老道人领着俩位徒儿,继续往帝国内部赶,这一趟回乡之旅,路上悠闲,甚是融洽。
送走了朋友一行仨人,凌元转身与老师象梅说道:“老师,我们可以出发了。”
告老还乡的老太傅象梅与儿子象贤工点点头,这位兵部尚书大人便双腿轻夹马腹,行至队伍的前方,领队带路,往数里之外的清贵城方向而去。
众人在天黑之前,到达了清贵城,凌元当时瞧见了俩人,都是见过的面孔,却没能去打招呼。
进了清贵城下榻的一行人,在客栈大堂一起用过晚饭,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按照皇庭的规矩,凌元在傍晚将舫山的杀手交给了清贵城城主,以兵部尚书大人手谕着城主大人将舫山杀手押解回天古京城,随后才是兵部尚书大人的儿媳张氏,与其孙儿一同要求被押解。
张氏身份一事,凌元起先在手谕上并未注明,但老师要求凌元注明张氏其身份,还要带上其‘亵渎皇恩,卖国求荣’这条罪状。
凌元有些难以下笔,他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等此事远离了老师,他再事化无。
当夜,老人家秉烛与皇子殿下讲了许多其中的利害关系,作为儿子的兵部尚书象贤工,在旁边站到父亲躺下入睡。
直到深夜之时时分,第二道手谕,最终还是送进了城主大人的府邸。
而至于凌元,也不敢以自己的身份去手谕书、暗地里要清贵城城主大人,在押解的路上对张氏母子好一些,他怕此事由兵部尚书大人传到了老师耳中。就因为当夜的老师,在每每讲完一些道理的段末,都有三令五申地加上不可暗地里对张氏母子法外开恩,开了便是不拿国家章法放眼里,压得凌元是难受得很。
不过以凌元的性子,谁压他,他就会反抗。
在天未亮,鸡鸣刚起之时,凌元起得最早。他一个人敲开了还在稀里糊涂的城主大人的府邸,以星冥帝国皇子殿下的身份,要求清贵城城主大人,要以囚车的形式将张氏母子送回天古京城,路上不必特殊照顾,但若是张氏母子有人之常情之要求,只准允许,不得违逆。
这件事在凌元看来,自己行得光明磊落,完全以皇子殿下之尊将老师一晚上讲解的道理跟规矩给破掉。
然而以凌元看来,自己不过是去其糟粕,留其精髓,道理记在心中,至于规矩嘛,那是束缚自己,至于别人,他都不怪罪。
老太傅象梅在醒来时就得到了儿子象贤工的消息,本来气得不行的象梅也不敢与皇子殿下置气,只能拿儿子是问,质问他为何不拦着殿下?
兵部尚书大人则一问两不知。
等到凌元在一众人离开清贵城、在客栈门口碰头时,凌元当面与老师讲了讲自己心头所想,老太傅象梅无话可说,心中却翻江倒海。
象梅到死都永远记得凌元的道理‘此次事件,学生是主要人物,但学生不计较,老师也不该替学生拿他背向的理念来主理此事。太过清者自清,反而在帝国那边落不着好口碑。’
象梅起先以为自己听糊涂了,待他细细想来,觉着学生凌元说得没错。
已经做进了马车的象梅此时撩开帘子,车队已经行驶到了城外,看着这些青山绿水,看着前头殿下与儿子象贤工的背影,俩人有说有笑,丝毫不客套,象梅就觉着,殿下比起三年前的成年冠礼,是真的长大了。
前头与兵部尚书大人象贤工聊了会儿的凌元不时思绪飘向远方,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娘亲跟姐姐,因为昨天的夕阳之下,凌元就碰见了单允。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与璠讨厌的中年男子走在一块儿,但他们俩人不论气质还是一样色的褂子,都很有让人瞧着就是读书人的样子。
凌元心里暗暗偷师,以后自己也可以这般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