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儿秦楚楚行动不便,她的小腿红肿得厉害,每一个步骤都做得尽量不让白米粒从手里倒掉,她一边淘着米一边说道:“那你先吃菜,饭还要一会儿才好。”
男子说道:“算了算了,别煮了,赶紧带你妹妹过来吃菜,今天的菜买得多,我们三父女吃饱绰绰有余。”
秦楚楚不愿意浪费粮食,她依旧淘着米,随后她就被男子骂道:“叫你不要煮就不要煮,赶紧把你妹妹带上桌来,你耳朵聋了吗?”
秦楚楚索性扔下手里的活儿,她的态度让男子十分恼火,但是好在身上有钱,他便不与大女儿置气,只在大女儿从他身前缓慢路过的时候,狠狠地戳了大女儿的脑门,嘴里还说道:“越来不不听话了,你要是听话,老子会打你?”
这样的说辞让秦楚楚僵硬的身躯继续往前走着,不过她却懒得反驳,只是心里头好憋屈,要是娘亲还在,绝不是这样用暴力教育她跟妹妹。
男子盯着大女儿一瘸一拐地去了房间,随后走进厨房,拿菜盘盛菜。
当男子弄好一桌的菜肴,已经坐下来喝酒吃菜的时候,大女儿却过来与他说道:“妹妹睡着了,待会儿我把菜给她端过去。”
男子啪的一下放下筷子,教育道:“你们娘生前就留下来的规矩,你也要给破掉?哪一顿饭不是一家人坐一桌一起吃的!?”
随后男子在小厅大声朝房间喊道:“能起来不?要不要老子给你端过来?!”
大女儿忍不了,同样叫喊道:“妹妹她伤得很重,你就让她好好歇息不好吗?非得吃着什么狗屁菜!”
男子气得隔着桌子给了大女儿一耳光,模样凶狠道:“又顶嘴!又给老子顶嘴!”
妹妹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小进院子里,她身上的伤被膏药覆盖着,经过一下午的休息,多少好了一些,她哭着鼻子走到父亲面前,委屈道:“爹,你不要打姐姐,我听你的。”
男子的情绪这下有所缓和,不过依旧皱眉道:“赶紧吃!”
秦芝芝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姐姐的脸,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吃饭就好生吃饭,你哭个锤子,老子又没死!”
秦芝芝被骂得止住哭势,就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埋头吃菜。
桌上的烧鸡烧鸭,以及一锅的清煮鱼大半进了男子肚后,男子将准备已久的药水从兜里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男子喝得微醺,打了个酒隔,起先买的时候还不知道回来跟女儿们怎么说,此时反而不用酝酿一下,随口就说道:“这**药水可是花了老子一两银子,从心一堂那儿买来的,郎中说了,要你们俩明早起来,把身上着乌漆嘛黑的药膏拿掉,在抹上这**药水,半个月就能好完全,连印子都没有,不耽搁将来你们嫁人。”
五月的节气,天色黑的越来越慢,男子好似瞧见了过世的妻子,在那朗朗天上笑着看他们一家三口,所以男子微微扬起的脸,也就跟着笑了起来。
以前孩子娘还在的时候,琐事都不用他来操心,家里的劳务或者开支,都有孩子娘来打理。男子就负责每天帮家里的田施肥,成熟了就下田收拾,以前也有养猪,家背后的猪圈还在都还在,只不过已经没人去那边了。
孩子娘走了以后,家庭的重担全都在男子一人身上,不堪重负的男子接触了赌钱,从此不可收拾,才导致目前家里几乎不剩下什么值钱的了。
短暂的遐想突然从被人一脚踢开房门给破坏掉,吓得姐妹俩噤若寒蝉,走进院子的几名大汉,方式实在太过野蛮了。
一名衣着松垮绸缎的中年人,痞气十足地踩进小进院子,他手里玩着两颗玉石球,跟小厅内的男子说道:“秦珂宜,你够可以的啊,有了钱,欠老子的债不先还喽,倒是在菜市买了好酒好菜,你这么躲着吃,挺会享受的啊。”
男子赶忙放下碗筷,笑脸相迎地走出小厅,瞧了瞧跟在赌坊陈老板身旁的几名大汉,赔笑道:“陈老板,吃过了吗?来来来,里头坐,咱们哥几个小酌一番。”
男子的卑躬屈膝,伸手就要盛情邀请陈老板进小厅,却被陈老板的随从,给一脚蹬到了本就不远的土墙边上,男子依旧笑着起身,说道:“这可使不得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干嘛非得动手动脚的,陈老板你说是这个理不?”
男子的脸几乎凑到了自己跟前,陈老板抬手使劲儿拍了拍男子的脸,咬牙切齿道:“隔壁赌坊的钱,今天的黄公子被逮进了牢房,你欠他的三十两银子,倒是可以晚些时候还上去也不迟,毕竟那些钱都是黄公子亲手交给你的,你也需要亲手再交还到他手上,虽然规矩是这么个规矩,但还不至于,你秦秀才欠老子的八十两就不还了嘛?”
陈老板的最后一下,劲儿大,相当于给了男子一个耳光,打得他红透了脸颊。
男子还是笑着跟陈老板商量道:“陈老板,你瞧我家孩子都还在呢,你这么来,有些不合适吧,要不等明天,明天我想办法把钱的尾数给还上,你看怎么样?”
陈老板气得笑了,反问道:“我看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男子当即肯定道:“我觉得行!”
陈老板的笑容凝固,逐渐在脸皮上消失,他手中还在不停玩弄的玉球,随后另一只手一记老拳打得男子坐倒在地,陈老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