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泛镜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心虚地笑道：“当局者迷嘛。”
“哦，原来如此啊。”
离决有意无意地拖长了尾音，她看见泛镜这心虚的样子，大抵就晓得是什么意思了，估计是泛镜猜到水芜的心思，只是不确定罢了。
听到这话，水芜再傻也懂得什么意思了，当下就抗议似的抖了抖坛子，话语似乎都是咬牙切齿的：“少神殿下真真是难得的通透之人。”
“看来还是我太愚笨了，被有些人诓骗了一遭又一遭。”
这话就别有深意了。
阮衣和玉落两人都掩着唇促狭地笑了，心里大抵是晓得，这水芜上神又要闹腾一段时间了，众神袛未来就能看到泛镜上神抱着坛子哄着。
泛镜尴尬地扶了扶额头。
他安抚了水芜一下，随后又道：“前些日子无妄海忽然暗潮涌动，那里聚集着无数太古妖神的恶灵，一旦掀起风浪，将会危害到四海八荒。”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无妄海在天外天境内，后来不是有条应龙飞进去平定海波了吗。”离决接过了话茬，此应龙非彼应龙。
他们那边的那个应龙，乃是进化而成的，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再五百年化角龙，千年化应龙。
天外天这个应龙，是龙生九子当中，其中一子便是应龙了。
而无妄海的风波，唯有应龙才可以平定。
但这般的话，应龙便会死。
可要是无法平定无妄海的海波，那么海水将会吞噬天外天，覆盖至四海八荒，整个八荒九州都会被吞噬殆尽。
所以从洪荒到现在，里面也不知道有多少条应龙了。
这一点，便是七大古神都束手无策。
泛镜点点头道：“是啊，龙王的五太子霁寒的确是应龙，他虽进去了，可没想到霁寒以应龙之身融了定波珠的神识，才镇住了无妄海的恶灵。”
“数千年前无妄海掀起风浪，进去的，不就是一颗定波珠吗。”
离决蹙了蹙眉梢，仔细思索泛镜这话，便品出其中深意：“难道那次是定波珠的意识留在那里，那颗珠子却从无妄海出来了？”
“对。”
泛镜浅笑着说：“定波珠的确可以定百川，但无妄海只有应龙才可以平定，所以定波珠融入进去，最后还是会出来的。”
“那现在呢？”离决又问。
当时她在三千大世界，关于无妄海的事情，她知道的并不多，也不曾听重兮他们说起过。
泛镜唇边噙着一抹欣慰的笑容，缓声道：“后来霁寒舍了应龙之身，没了内丹，非神非仙非妖，再后来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水芜算得上是海族的老祖宗，所以他对海族的人都格外眷顾，当然了，当日那位被他揍的龙太子是个意外。
“这都行。”
离决挑了挑眉梢，轻挥云袖，便幻化出矮桌和软垫来，她直接在软垫上坐了下来，招呼着泛镜几人坐下。
随后姑娘给几人倒了杯酒，她亲抿了一口美酒，笑道：“近日我总是听了些悲情故事，偶尔听几件皆大欢喜的故事，倒也能中和一下。”
“少神殿下真是个与众不同的神袛。”泛镜弯了弯唇角，随后便慢悠悠地说起了定波珠糖糖和五太子霁寒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