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大哪里认识字,全靠陆芳芳一一辨别。
陆芳芳低头时,眼睛滴溜溜地转动,最后落在旁边的王二蛋身上,现在院子里就他一个知情人,王二蛋贪财好色,很容易打发。
电光火石之间,她有了主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管家先生,我们屋里说话吧。”
她自己则重重抓住陆建国的手臂,给了对方一个凌厉的眼神,压低声音耳语:“一会儿别乱开口,我说什么,你说什么,明白吗?”
陆建国脸色发僵地点了点头,没办法,窝囊惯了,老婆进了派出所,只能听女儿的了。
一行人进了屋子,其中一个给了王二蛋一张百元大钞作为指路的报酬,王二蛋美滋滋笑呵呵地离开了。
陆芳芳立即说:“我就是刀疤脸叔叔送到陆家的小女孩,我现在叫陆芳芳。”
老管家又是一番仔细端详,眼前的女孩子模样并不好看,胖倒是不胖,国字脸,皮肤也黑,与阿容小姐没有半点的相像,可万一刚好像她的亲爹呢?
而且,这种穷乡僻壤恶劣的环境下生长,哪怕金童玉女的苗子最后都变成了歪瓜裂枣吧。
老管家不动声色地问:“恕我冒昧,你说你是当年的小女孩,你有什么证据?”
“当年跟刀疤脸叔叔的信件早就没有了,我亲生母亲留给我的好东西,都让我的养母典当掉了!”陆芳芳说到伤心处,眼眶循序渐进的湿润,一张脸又是凄苦又是可怜巴巴,“最近我的养母犯了事,关在牢里,我到处奔走,辍了学,钱也花光了,和养父已经好几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了……我现在的模样,恐怕亲人也是会嫌弃的吧。”
吧嗒,眼泪终于滚落下来。
话说到这份上,陆建国自然明白了女儿的意图,十分配合的装作难受凄惨的表情来。
正常人看了,都会带点同情。
没有证据的话,事儿就有点为难了。
要是她跟阿容小姐有个哪怕五六分的相似,也比较有说服力。
老管家犹豫之际,陆芳芳忽然眼睛亮了亮,噙着泪道:“我想起来了,倒是有一张我出生时母亲写的生辰八字,我去找找。”
陆芳芳现在只恨亲妈的贪财,要是多留下几样首饰,不就能轻而易举地蒙混过关了么。
幸好,她当时留了个心眼,把这张纸藏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翻箱倒柜之后,取来了一张泛黄的纸张,看上去年代久远,角落已然缺失,上面的繁体字是用毛笔小楷写的,尚能够辨认出来。
老管家戴上一副老花眼,跟着读了出来:爱女静怡一九六~四年二月初一卯时三刻生,何婉容书。
他面色一变,抬头望着陆芳芳的目光,已然变得慈爱、尊重、喜悦等等。
“你、果真是小小姐!”老管家激动起来,热泪盈眶,一个人自言自语碎碎念起来:“谢天谢地,总算不负老爷的嘱托……只是这孩子,好像吃了很多苦,老爷要是见到,非心疼死不可……”
陆芳芳没有立即喜形于色,而是同样含着泪说:“管家先生,其实我过得不苦,养父养母没有孩子,所以对我挺好的。”
“孩子,我都知道,你不用解释了。”老管家颤抖地握住陆芳芳的的双手,不由分说地道,“你是何家的孩子,我这次来,就是找到你,你外公唯一的心愿就是好好地补偿你。孩子,跟我走吧,我们回香港去。”
陆芳芳心跳加速,不,她一定要冷静,不能太迫切……等拿捏好情绪的陆芳芳犹豫着说:“管家先生,虽然我很想见到我的亲生父母和外公,但我的养父和养母现在年纪大了,一个坐牢,一个身体不好,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我不能丢下他们……我能不能先和您去见一见我的外公,然后再回来尽孝,您看行吗?”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老管家终于找到陆芳芳身上的闪光点,眼里十分欣赏,“我会给你养父母一笔钱,作为抚养你十多年的费用……”
之后的事情,简直太顺利了。
就跟做梦似的。
陆芳芳半推半就地同意了,但还是坚持道,以后是要回来赡养父母的云云。
陆小芽的户口早就从他们家迁走了,陆建国的女儿只有一个,就是她陆芳芳。
天无绝人之路,她陆芳芳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
魏泽杨在杭市没待上两天,还是动身去了海城。
等到九月初陆小芽去京都大学报名,他们直接在京都汇合。
陆小芽开始慢慢地把自己跟燕子的行李收拾妥帖,其实也不用带太多,基本上拿冬天的就行,燕子个头窜得快,上半年的衣服鞋子下半年就穿不着了,她整理了两袋子,送给小区里有孩子的家庭。
燕子这两年买的衣服质量好,面料上乘,小区里经常有大妈来问,问她生不生二胎,要么就是直接讨衣服。
陆小芽倒是不反感,反正顺手的事儿。
不过最好么,是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
陆小芽这会儿是不打算做善事,她现在的身价也仅仅是一个万元户而已,距离地方的土豪差远了。她必须要做那部分先富起来的人,在国内站稳脚跟。
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蛋糕房。
杭市的两家门店,陆小芽全权交给了虎子管理,并加了他百分之五十的工资。
尽管安顿好,到了京都之后,她一两个月,肯定要南下巡一次账。
等以后规模上来了,雇几个专门收账查账发工资的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