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芽见是虎子,便让他慢慢说。
虎子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她,陆小芽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凝重,双拳紧握,眼中迸发出一缕暗沉的光,把虎子和阿土有些吓到了,不过想到之前的事儿,也就能理解了。
陆小芽和虎子一同走回老店,果然看见王桂芝正正中中地横躺在店门口,没人敢越过她进去买蛋糕和面包,把生意都拦光了,四周呼啦啦围着一大群人看热闹。
她穿得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撒泼哭诉:“大家来评评理啊,陆小芽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现在开店了,赚钱了,过上好日子,可怜我这个乡下老母亲,吃不饱穿不暖,受苦受难……”
有人问了:“大姐,蛋糕店老板娘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的养女,我从小养到大的!哪里晓得养了一只白眼狼,没心没肺!当年和野男人鬼混,生了一个野种女儿,也是我给养大的,好了现在翅膀硬了,发达了,不管我们死活了。”
“大姐,我看老板娘人挺好的,你怕不是来讹人的吧!”
“我说的都是真话!要是没有我,她陆小芽和她的野种女儿长那么大吗?早就饿死了!”
大家在怀疑王桂芝说谎的时候,对面的陆小琴跑过去添油加醋:“我能证明,地上的是我大婶子,我跟陆小芽是堂姐妹,她道德败坏,跟很多男人勾勾搭搭,以前在云彩县就有好几个相~好,靠着男人开了店,赚了钱,就不管我大婶子的死活,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好好的开店呢?应该把她抓起来,去劳改,这种人做的东西,全是黑良心的!大家以后千万不要来买!”
“小琴说的没错,总算有人说句公道话了!”王桂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只有朱妹无力的为她辩解,周围的人有些被她们的话带偏了。
“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怪不得从没见过她丈夫……”
“……”
陆小芽听得气血上涌,咬了咬牙走过去,大家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她,她满脸阴沉与愤恨:“王桂芝,陆小琴,你们敢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陆小琴吃过亏,趁着人没在的时候挑唆一下,人来了,又躲到一边。
王桂芝有很久没有见过陆小芽了,闻言后她仰起身,却完全不能把原来胆小懦弱任打任骂的陆小芽与眼前异常美丽气势汹汹的女孩联系在一起,嗓门堵了堵,不甘示弱地道:“陆小芽,我是你的养母,老话说的好,养母大过生母,你总归吃我们陆家人一口饭!现在我们家有困难了,你养父病了,你要遭报应的!”
陆小芽正色问:“王桂芝,你的目的是什么?要钱吗?想要多少?”
“我……三千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没等王桂芝沾沾自喜,以为得逞了的时候,陆小芽骤然脸色一变:“王桂芝,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休想从我手里讹走一分钱!”
王桂芝反倒气了个内伤,装哭卖惨的眸子里透出些阴狠来:“还有没有天理啦!老天长长眼吧,六月飞雪啊,赶紧劈死这个不孝女!”
大家纷纷指责陆小芽,继续让她养母躺在地上撒泼不是个事儿,她缝人就说,名声被败坏光了,以后哪会有生意啊。
虎子正要给她打抱不平,被陆小芽示意拦住,她目光清明,声音有力的道:“王桂芝你能别演了,你这身衣服虽然破烂,但是你的鞋很新,连鞋底都没有磨损,你要装穷人,也该装得像样点!我六岁那年,你收养的我,但是我的亲人给了你很大一笔钱,还有一些金银首饰,全部被你私吞。你拿了好处也罢,却把我当做奴隶牲口,我稍大一些时,就早早地辍了学每天干不完的脏活累活,连口饱饭都吃不上,你和你的亲生女儿吃香的喝辣的……你的亲生女儿嫉妒我长得漂亮,设计陷害我被人侮辱,有了孩子,你三番五次地想卖掉我的女儿,我不肯,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当着全村人的面与我断绝关系,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出家门,如果老天爷真的长眼,早该把你这个毒妇给劈死!”
陆小芽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出来,也许是身体上引起了共鸣。对王桂芝的压抑与隐忍,已经忍无可忍,悉数爆发。
王桂芝毫无底气地嗫嚅:“你……你说谎……不要信她……”
虎子也忍不住了:“王婶子,我虎子和你们都是西井村的,大伙儿都知道你做的缺德事,你不好好地给小芽姐赔罪,还跑到县城里来讹钱,你脸皮太厚了吧你的良心才被狗吃了吧!”
朱妹从柜台里红着脸吼道:“我和小芽一块儿打工,一块儿摆摊子,小芽的身世已经很可怜了,她的人品我都看在眼里,我们起早贪黑的赚钱不容易,一个丧尽天良的养母,跑出来红口白牙的诋毁她,败坏她的名声!这种人,就该下地狱,关大牢!”
虎子拉扯着大嗓门:“我们附近几个村子,西井村,南丰村,都知道王桂芝的为人,她们一家子都坏到了骨子里,整天想着占便宜,大家不要相信她,更不要同情她!”
“我有个亲戚在西井村,是有这么个事……”
“太坏了,存心不让人做生意!”
“……”
陆小琴见情况不对,立马溜走。
王桂芝一个人孤立无援,眼神又慌又乱,刚刚眼泪全哭光了,嗓子也哑得说不出话来,这下子,大家的唾沫都快把她给淹光了。
陆小芽弯下腰,凑近她,一下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