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广收服宋阀的期间,早已互相看不顺眼的李阀和宇文阀也终于按捺不住而正式宣战,开始了正面的交锋。
原本在隋文帝时,李阀和宇文阀便互相不对付,两者之间矛盾颇深,但毕竟同朝为官,尚能保持表面的和平,
及至杨广用宇文阀秘传的冰玄劲杀死李世民而祸水东引,二者间的矛盾顿时升级成仇恨,加上后来杨广假死,隋朝大乱,失去掣肘的两家门阀也彻底撕破脸皮,变得水火不容起来。
时至杨广动身前往岭南之日,这两支中原最大的门阀之间因为互相厮杀而攒下的血海深仇终于彻底发酵,事态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两家之间的关系就犹如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不打则已,一打,便是不死不休。
而直到这时,一直悠然端坐在东厂,冷眼作壁上观的鲤子才终于出手,轻飘飘地丢了两个火星下去。
犹如一双无形的大手搅动乾坤,中原大地开始躁动起来。
翟让在鲤子的密旨示意下,一力推动瓦岗寨答应了李渊的联盟请求,次日,瓦岗军和李阀的军队便合兵一处,向着河北悍然进军,剑指宇文阀!
而此时已经称霸江湖的葵花派,也在宇文阀惊慌失措而加大砝码求救下,选择了加入其阵营,率领江湖势力开始对李阀军队进行骚扰和暗袭,配合宇文阀的军队出击。
两个野心勃勃的世家门阀之间,开始了一场规模庞大的冷兵器战争。
长戟与腰刀铿锵交击,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如蝗虫过境般的箭雨铺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覆盖了大半的中原,山海震动,血流成河。
战火蔓延开来,最低层的百姓们流离失所,哀鸿遍野,而站在高处,执掌权力的人,却是心硬如铁,根本懒得将目光投在这些百姓的身上。
李渊和宇文伤已经近乎疯狂:权!权!权!登基称帝只有一步之遥,除了宇文阀(李阀),这万里江山便是自家的后花园!
两家门阀众多的将臣们此时也是杀红了眼,有杀便会有被杀,杀父、杀子、杀兄、杀弟之仇不共戴,积累的仇恨滔而起,他们连自己的命都压在炼刃上,谁还会管底下百姓的死活。
而双边门阀不提,真正引发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其实远在洛阳。
此时代替曹公公实质控制东厂,拥有监察下只之权的鲤子,既是导演这场门阀混战的幕后黑手,却也是最能了解百姓们凄惨处境的人。
但面对这杀伐所带来的滔罪孽,一袭红衣似弱柳扶风的鲤子却是面若寒冰,心硬似铁。
但在看到东厂番子呈上来的情报时,她眉头虽然微皱,但却依旧带着三分冷酷,细长而妩媚的眼睛里不仅没有半分怜悯,反而闪过一丝丝让人心中一寒的狠辣无情。
“除疾必伴阵痛,为了吾皇君临下,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鲤子低声着,语气却越发坚定:
“咱家是个阉人,这下大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丢了命而已,只要能贯彻陛下的意志,咱家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来人!秘密传令给瓦岗和葵花派,全力消耗两边的实力,继续让交战升温,不计一切后果!!”
……
宇文阀和李阀双方的实力原本便半斤八两,各自拉来了一个“盟友”之后,战力差距不仅没有拉开,反而神奇地达到了五五开的程度,陷入了看不到结局的胶着状态。
可怕的是,虽然双方都没有压倒性优势,但打起来却都拼了老命,每一次交锋都像是决战,人死的尸横遍野,钱粮的消耗更是堪称恐怖。
粮草消耗、兵员损失、还有停止生产全面备战所造成的损失,只进不出的战争每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宇文阀和李阀的高层都想不通,他们领兵多年,从来没见过手下的人会这么卖力地去打仗,简直就像是不要命了一般。
而暗中藏在士兵之中,一众最是擅长蛊惑人心和操纵情绪的阴癸派弟子,却是微微一笑隐匿了起来,深藏功与名。
这般的连续巨额亏损没出几,哪怕是财力雄厚、坐拥数地的李阀和宇文阀,也逐渐开始吃不消了起来。
两家门阀的财政官员嘴上都急起房里的粮食金银、盔甲兵器一点一点地消耗殆尽,不舍的心痛犹如被置身火烧。
而得到财政官谏言的李渊和宇文伤却也是有口难言,每每召集将领想要停止这场陷入泥潭的战争,却总是在第二便偶然间爆发剧烈的冲突。
不是重要将领被刺杀,就是一处城池被强制攻破,逼得他们根本无暇喊停,只能无助地看着手里的钱粮哗哗消耗,却还得硬着头皮继续打下去,以期望对方先一步撑不住而全面崩盘。
等到杨广收拾完岭南回到洛阳,两边交战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之久。
杨广坐在太极殿的龙椅上,看着鲤子汇聚总结而来的奏折,眼中透露出几分满意。
连续一个月的高强度征战,李阀和宇文阀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兵员损伤达到了一半以上,而重要将领更是损失惨重。
李阀中,李渊的堂弟李神通被宇文伤斩于马下,窦威死于万箭穿心,就连太子李建成都肩膀中箭而落马,险些被俘。
而李世民的策府将领更是因为报仇心切,而死伤众多,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罗士信、侯君集身先士卒而惨遭葵花派重点关注,原本应该在历史上战绩彪炳的名将,却在这场门阀混战中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