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菟瞪大双眼。
阿七捂着眼睛,颤颤巍巍地猫在赵日月的头上。
阿七素来胆小,在妖谷之内也是从不离开寒鸦的巢穴。
李扶摇和魏轻墨聚在一起,指着殿中的浮雕,窃窃私语。
於菟跳到地上,窜到苏启之前放下的一具尸体附近,伸出爪子拨弄着尸体的面庞和衣物,片刻后,又从深不见底的嘴里取出一张符,贴在尸体的脑门上。
苏启蹲过来,瞅了两眼符上的阵纹,“驱魔的?”
“咦,小伙子懂阵法?”於菟斜了两眼,又拽出一张,拍在尸体的嘴上,“这张做什么的?”
七条阵纹。
两条用来聚拢灵气,两条用来封困,剩下的三条核心阵纹苏启没见过。
苏启摇了摇头。
於菟扬起了头,“看大爷教你!”
当!
苏启将青炙剑立在於菟身后。
“呃......”於菟缩缩毛,指着尸体说道,“会将人吸成干尸的功法不多,大多都是邪道功法,最出名的就是幽冥殿的十方幽冥。”
“没听过。”
苏启盘膝坐在地上,拄着胳膊。
“没见识!”
於菟翻翻白眼,又气呼呼地一拍尸体,“还有一种!就是献祭!”
“献祭?”
苏启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鉴蝉的那本佛经,递给於菟,“这个见过吗?”
“什么玩意?佛经?”
於菟翻了两页,又按苏启的指示翻到最后的阵图部分,它的神色渐渐严肃,先是将那献祭的阵法细细瞧了,又翻前看后,将三个阵法看完。
於菟神色不定,沉默了好一会,才抬头问苏启,“这佛经你从哪弄来的?”
苏启一指正站在一块浮雕前发呆的鉴蝉,“大和尚的。”
“这三个阵法都很不一般,”於菟爪子轻拍着佛经,“尤其是最后一个,而且我怀疑最后一个阵法多半还是不全。”
“不全?”苏启愣了一下,这第三个阵法几乎占了佛经五分之一的内容,是他从未见过的庞大阵法,居然还是残缺的?
“对,这里,这里,还有这,”於菟将佛经摊开,“都缺少一部分。”
“这个阵法到底是做什么的?”
於菟犹豫半晌,“很奇怪,这种层次的阵法一般都是帝级阵法,应该需要帝文来书写,但这个不是,只要能理解这上面的阵纹,即使你我也可以尝试去布置,根据这上面的阵纹来看,这是一种防御阵法,但太大了,这阵法甚至可以覆盖一州之地。”
“一州?”
苏启狐疑地看看佛经,又看看於菟,“哪有门派这么富有?可以布置这么大的阵法?”
“单独一个门派不行,但不意味着整个人族不可以。”於菟淡淡地说道,“这个阵法,很有可能是在对付人间之敌时开创的。”
“我之所以这么说,”於菟将佛经翻到献祭阵法的部分,“是因为我见过这个阵法。”
“见过?”
於菟挠着脚上的毛,“嗯,这个献祭阵法曾有一位大僧用过,他献祭了同门十七位大僧,证得半个佛果。”
“这个献祭阵法非同凡响,即使是在我那时,也是最高等的阵法之一,甚至大帝都曾研究过。”
苏启愣了下,“大帝研究这个?”
“嗯,我与大帝度过的最后几年里,他阅览了人间几乎所有的阵法,”於菟回忆着,“我就是从那时开始学的,大帝当时似乎是在找什么......一种特殊的阵法。”
“唉,不说这个,”於菟叹了口气,看着身下的尸体,“先弄明白这些干尸是怎么回事。”
它将爪子按在符纸上,一道灵光钻出,将符纸激活。
干尸的口中有一道雾气钻出,被困在符纸上,符纸亮起淡红色的光芒。
“是某一种邪门功法。”於菟皱眉,“但邪门之人,怎么会进入广寒宫?”
苏启低头看看那道灰色雾气,“所谓的邪门功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於菟将那两张符纸拽下,“所有的功法都是以灵气为根本的,对于道法来说,是将灵气转化为金木水火土,对于剑修来说,是将灵气转化为剑气,而对于邪道来说,是将灵气转化成邪气。”
“邪门功法有伤天和,基本上都是走损人利己的路子,”於菟抖抖两张符纸,一丝火焰从指间钻出,将符纸燃尽,“大帝曾亲手剿灭过数个邪道门派,因为他们都曾对凡人出手,吞噬他们的血精,化为己用。”
“这不是和献祭很像?都是损人利己。”
“这么说也没错,但你要注意一件事,献祭,有很多时候被献祭者都是自愿的,”於菟嗖嗖射出两道寒光,又从半空中放下两具尸体,一男一女,“我刚刚说的那个大僧就是,他十七位同门牺牲了自己,就是为了门中能出一位真佛,但他们想得太简单了,真佛和大帝妖祖一样,均为帝级人物,哪是靠献祭就成的?不过也算不错,证了半个佛果,距离大帝只有一步之遥。”
苏启看着於菟在那两具尸体上跳来跳去,翻翻捡捡,掏出两张牌子,看了两眼,於菟又丢了过来。
“大衍宗,水月境天.......”苏启仔细想了想,“都没听过。”
“大衍宗是中州的一个宗门,很强,宗主貌似姓魏来着,超级能打的狠人,曾经接下大帝三掌,而仅仅吐了一口血,至于水月境天,是个不大的宗门,但很出名哦,因为宗门里面美女极多......”
於菟又连续出手,不断地将尸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