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石道,是浩大的广场,广场上沟壑纵横,深有三寸,宽有两寸,正中处有一个圆形的小小石台,那些沟壑从四面八方延伸到这里,苏启看了好几眼,确定这并不是某种阵法,不过也没看出来这些沟壑的作用,而广场对面那个石头王座看上去异常的高伟,王座左右插着两根杀气森冷的权杖,王座前立着一枪、一弓、一剑、一鼎,而四件法器里,只有枪并非实物,乃是用石头打造。
“这四件法器是弑仙宫的象征,是弑仙宫建立时四位领头强者的法器,他们陨落后,杀手们就将法器立在这里作为纪念,枪属于女帝,但被天庭大帝打成了碎片,我们只能用石头打造了一个,而另外三人没能成帝,很早就陨落了。”
殷槐走到石台前,这石台大概有一丈方圆,左侧写了一行人族古字,右侧则是妖族古字。
“入此地者,当知死。”苏启轻声念道。
“广场本来不是这个模样,是后来改造的,那些池子也是,”殷槐平淡地说着,“一切都要从女帝陨落说起,数万年来,女帝都是弑仙宫的主掌者,但其实她大半时间都不在弑仙宫内,而且为了不被天庭盯上,女帝也很少在界路出手,曾有宫中杀手劝说女帝一统界路,但被女帝拒绝了,她认为这样会引来天庭大帝的出手,害大于利,而为了寻求真正可以对抗天庭的办法,女帝多次远走禁路,也是在那里,她结识了太阴大帝。”
“太阴大帝在禁路中藏身多年,聚拢了一批人手,当一万年前时机出现,两族大战开启时,女帝便追随太阴,率领着弑仙宫远渡人间,而在太阴带来的援兵中,有另一位大帝很重要,他自号无忧,据说属于另一个被天庭诛灭的人间,实力在大帝中不算顶尖,但很擅长阵法、丹药和炼器。”
“他就是迷宫中的那位大帝?”苏启插嘴问道。
“嗯,女帝是我等的第一位主人,他便是第二位,你在山水图中看到的人间大阵有半数出自他手,在阵成后,他也以身入阵,作为主导大阵的阵眼,”殷槐笑了笑,面色悲伤,“他和女帝关系很好,女帝早有预感,认为自己或许会在大战中陨落,便将弑仙宫托付给了无忧大帝,可她没料到,在她陨落后不久,无忧大帝也因大阵被破,殒命于北原朝月山。”
“朝月山?”魏正阳失口惊道,“那个传说?”
“传说?”殷槐移过目光,“有些不解。”
“相传朝月山神曾庇护当地百姓,以命阻挡了洪水。”
“原来如此......”殷槐若有所思,“当时大阵被破,人间山川大变,山峰崩塌,洪水肆虐,大帝或许在陨落前,随手救下了附近的百姓吧。”
殷槐环绕着石台走了一圈,继续轻声说道,“在女帝陨落后,人族的战局十分艰难,面对天庭大军,战士远远不够,诸帝们不得不寻求一切办法来招募人手,那时,无忧大帝献出了一份秘术,这秘术来自于他的故土,但这不是什么正道秘术,甚至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邪恶,诸帝看后为此吵翻了天,有人赞成,有人反对,但最终迫于天庭的压力,不得不采用了这个秘术,不过也提出了要求,参与的人必须是自愿才行。”
苏启回头望了一眼水池,“这就是早就你们的秘术吗?”
“远不止如此,那份秘术太过可怕,也太过天才,我们这些活死人不过是它的一个用法罢了,”殷槐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这秘术名为造化源功,是一种寻求众生本质的功法,但功法本篇已经丢失了,无忧大帝手中的是造化源功最后的秘术卷,是一种......以种种手段改造生灵的秘术。”
“改造生灵?”苏启皱起眉头,有些不安,“这......是何意?”
“我们本是天赋平平的侍女,可为何会成为真正的修士,”殷槐看了他一眼,“甚至我还成为了半帝?”
“这都是因为造化源功,”殷槐自说自答,“在女帝陨落后,我弑仙宫十万宫女跪求无忧大帝,请他将这种秘术用在我们身上,他最初拒绝了,但十万宫女跪了整整五日,有人晕倒,有人虚脱,最终无忧大帝没有办法,答应了我们。”
“他亲手打造了这个广场和那些水池,也告诉了我们,一旦秘术开始运转,我们便相当于真正的死去了,不过我们并没有怨言,也没有畏惧,”殷槐低着头,静静地盯着石台,“就如同这上面的话一样,入此地者,当知死,无忧大帝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掉我们,将我们体内的血全部放干,再以秘术祭炼。”
苏启三人已经震惊到无以言表。
“当然,不能毁掉我们的躯体,也要在第一时间将我们的魂魄封存在体内,大帝又炼成一炉特殊的丹液,灌满所有的池子,将我们的躯体浸泡在水池之中,随后取战死修士的尸体,凝练出本源真血,再取出战死修士的残魂残魄,血液灌注到池水之中,残魂化成魂力,存于池底的魂珠之中。”
“丹液重塑了我们的躯体,修士的本源真血赋予我们力量,魂力滋养我们的魂魄,”殷槐轻轻一笑,“随后我们便会重生,但我们已经不是真正的活人,我们体内没有生气,也没有死气,我们身体冰冷,没有一点热度,我们无法繁衍,也似乎很难死去,我们就像是被生和死同时遗忘的人,不属于任何一方。”
“而且若是魂魄保存的不好,过往的记忆也会有损伤,甚至连情感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