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楚的确是出身朝云帝国,但在幼时就远离故土,跟随父母到了大容生活,据她自己,实际上她对于朝云帝国的记忆不是很深,只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的家里有一片很大的竹林,而竹林外有一个幽深的古井。
不过她既然成了云帝的母亲,那就明她成功地逃出了沙罗城的这场灾难,那其他人呢?有谁活了下来?真实的历史上,南宫沫也真的葬身火海了吗?
苏启看了一眼身旁的云帝,他已经看出云帝只是一道化身,或者是留在这个试炼里的一道神识印记,他是否会吐露过去也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看起来,云帝并没有抹杀他的打算。
云帝似乎知道苏启在想什么。
他轻轻一挥衣袖,陈楚楚的化身轰然消散,四溢的云雾在短暂的停顿后就再次聚在一起,形成了两道身影。
司空卓。
南宫沫。
“在我的时候,母后和我讲过很多她过去的故事,她常常提起南宫沫和司空卓,”云帝追忆着过去,脸上有一种怀念,“她南宫沫是她最好的朋友,虽然相伴的时间不长,但南宫沫教会了她很多东西,是一个像姐姐一样的人,在沙罗城的灾难中也是南宫沫救下了她,不然她逃不出沙罗城,也不会有机会遇到我的父王,所以每年她都会带我去南宫沫的坟前上香,每年她也都会亲手酿上一瓶沙棘酒,埋在宫前的一株桃树下,这个习惯一直到她年老时才放下。”
云帝望着那个个子不高,温柔笑着,带着很浓书卷气的女子,缓缓道,“我的母亲一直都很遗憾,这两个彼此相爱的人从来都没有机会真正地走到一起,她的叹息从我的童年起就一直留存在我的记忆里,所以我对他们的故事非常好奇,不过随着年龄渐长,需要关心的事越来越多,皇室、朝廷、修行,每一个都不轻松,这件事也就埋在了我的心底,很久都没有触碰。”
“等后来我踏上了修途,成为了主宰一方的大修行者,也对修行者间的隐秘有了了解,才渐渐意识到,当年沙罗城的事情并不简单,这件事在凡人看来,沙罗城的陨落不过是因为大晋和大容之间的争斗罢了,虽然可怜和可悲,但终究只是一个孤立的事情罢了,是人族无数场战争中的一个,没什么特别的。”
“但我偶然发现,沙罗城的背后站着的不仅仅是大晋和大容,还有不少真正的大修行者的影子,而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也远超我的想象,”云帝轻轻勾手,司空卓的身影突然被拉近,云帝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司空卓,出身于大晋王朝司空家族,这一门乃是上古修行大族,曾经追随在人族第一位古帝身旁,是传中的九部王族之一,盛极一时,但早在沙罗城陨落前一万年,这一族就已经没落了,不仅祖地被敌人占据,就连族人也因分歧而流落四方。”
“但总的来,司空家有三个支脉仍然算是昌盛,一个在大容,是九卿之一,被称为大容司空,因为过去的分歧,他们和大晋司空的关系很差,在九卿内乱时被南宫氏打压,虽然最后勉强保住了九卿的位子,但实力大损,第二支就是司空卓这一脉,他们在大晋是一个不大不的贵族,族里虽然出过一些官员,但位阶都不高,而这一点也是有缘由的。”
苏,他敏锐地察觉到,云帝在起此事时,神色颇为复杂。
“原因就在于第三支司空家族,这也是唯一一支仍为修行家族的司空氏后裔,而且实力不算弱,因为居住地名为尺山,所以在修行者中被称为尺山司空,他们继承了部分上古司空氏的功法和秘术,但因为分家一事,他们的修行功法一直都不完整,当然了,因为司空氏曾为九部王族之一,即使功法有缺,但也远比普通的修行功法强大的多。”
“尺山司空的族长是一位半帝,自然很想再进一步,但因为功法有缺,他连尝试冲击帝境的可能都没有,所以他将目光放在了其他司空氏后裔上,因为他们的手中很有可能有功法的残缺部分。”
云帝挥手,一道道云雾聚集而来,凝成了桌椅,他和苏启分坐两边,他轻轻敲了敲桌子,迅速浮现出了一张棋盘和两个棋盒,苏启低下头,棋盒里面的棋子都宛若真实。
“边下边?”云帝笑了笑,先落了一子,“你的棋术不错。”
那道牌匾后,果然也是这道化身吗?
苏启望了一眼云帝,随手夹起一粒棋子,它不只是看上去,就连触感也与真的一般无二。
这真的是云雾凝成的?还是根本就是幻术?
苏启对云帝的手段叹为观止,随手落子,又问道,“在沙罗城的幻境里,我听他们提到过修行者圣盟,他们不是禁止修士对凡人出手的吗?既然大容司空和大晋司空已经成了凡人家族,尺山司空还能对付他们吗?”
云帝落子很快,似乎不需要思考,“很敏锐啊,圣媚确是尺山司空最大的顾忌,但你要知道一件事,圣盟不是无所不能的,总有着各种各样的漏洞可钻,尤其在那时......”云帝顿了顿,“创立圣媚诸位大帝都不在人间,实际上真正掌管圣媚是大帝之下的十六个宗门和家族,号称十六家,这也让不少人起了心思,尺山司空也是其中一个,因为在暗地里,尺山司空和大晋皇室的关系极好,所以一直凭借大晋皇室打压大晋司空一脉,使得他们的仕途极为不顺,永远也无法强盛起来,他们也早就得知了大晋司空的手里并没有他们想要的功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