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痛。
苏启从昏睡中醒来时,客栈内已经点燃了所有的烛火,听黑无常,客栈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掌柜自己亲手设计的,全都体现着他口中所的“掌柜那高贵的品味”,虽然不知道其他人观感如何,但苏启不得不承认,当你仰头望着这家客栈的房顶时,确实会发现它很漂亮。
烛火悬在四周的墙壁上,淡黄色的光与褐色的木头相得益彰,因为客栈是一栋口字形的建筑,所以这间大堂是长方形的,在苏启的位置,能清晰地看到二楼、三楼的房间,这两层楼的围栏上也挂着精巧的烛台,烛火点燃后,透过烛台上镂空的花纹,投射出一个个极为生动的界兽形象,再往上,则是客栈的穹顶,上面装饰着星星点点的碎玉,散发着朦胧的辉光,乍一看,真的如同人间璀璨的星空。
“醒了?”
安雅正在啃一块肉,从那翠绿的颜色来看,这又是一种苏启没听过的界兽。
苏启从桌子上爬起来,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身体,虽然有些虚弱,但似乎并没有任何其他问题,“我记得......我被蚀血诅咒了。”
“蚀血?这是你们人族对那黑乎乎的称呼?”一个好奇的声音在苏启身后响起,黑无常跑着凑上来,脸上写满了兴奋,“哎哎哎,你真的是人族?你从哪来?听掌柜,你们是在净元界里生活的?你也是吗?净元界什么样子?听有个很大的太阳?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
苏启眨了眨眼睛,才注意到脸上的面纱已经摘去,而安雅也已经除掉了头上的束缚。
“别看我,我也没办法,”安雅耸耸肩,这个动作她和苏启学的越来越像了,她纤长的手指轻巧地剔去了肉上的骨头,“那个诅咒我可没办法解,又不能把你送到城主府去,今的事怎么看怎么都感觉怪异。”
“是很怪异。”苏启嘟囔了一句,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安雅坐的桌子旁,伸手抓了一块肉,或许是因为虚弱,他感觉十分饥饿,但这翠绿的颜色让他犹豫起来,“这到底是什么肉?”
“翠蜂鸡,界路上一种很美味的食材。”白无常端着个木盘从后厨走过来,上面摆了四个木碗,他将一个木碗放在苏启面前,“吃些吧?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竟然是一碗面条。
汤色浓白,面条上整齐摆着五六种切得细细的菜,从它们散发的灵气来看,这应该是某种灵草。
黑无常欢呼一声,飞快地坐在了长木凳的另一侧,一把抓起筷子,夹起面条就往嘴里塞,一边含混不清地道,“掌柜的也是蛮族,所以最喜欢吃啦,白跟着她,手艺也很棒呢,只不过他一般不下厨。”
白无常坐在了苏启对面,他拿起筷子,先是有条不紊地将一块翠蜂鸡肉撕成条,将其放进面中,与那几种灵草一同搅拌,又从桌上取来几种调料,一滴滴地往里加入,似乎对用量很严谨,当苏启吃了三分之一时,他才做好了所有准备,开始吃面。
“蚀血的诅咒......是怎么解的?”苏启好奇地问道。
安雅的手顿住了,她看了看白无常,像是想起了不舒服的事,放下手里的肉,抓起一杯茶,仰头灌了一杯。
白无常瞥了她一眼,慢慢道,“是我的赋秘术。”
他不想细。
苏启看懂了,想了想,他又问了另一个问题,“我记得九琢城不是向来中立吗?怎么今那位七难看上去和圣血堂走得很近?”
“是很奇怪!”黑无常用力点点头,他用筷子轻敲着木碗,身体一晃一晃,头顶的方帽也随着节奏摇动起来,“圣域的人很少出现在这里,圣血堂更是从没来过。”
“城里很乱。”安雅低声道,“你昏迷时我出去转了转,城主府的人正在竭尽全力帮受到诅咒的修士解咒,圣域也有人在帮忙,看起来倒真的像是联手了,听圣血堂这次就是冲着那个蛮族彭周来的,而且九琢城已经决定帮忙追捕,城里的修士都对此议论纷纷。”
“或许是因为九琢城主和他大弟子的缘故。”白无常突然插嘴,他吃面时,只会夹起一根,然后完整地将整根吃下,再去吃第二根,“七难主掌九琢城是这十年的事,在这之前,是他的师兄八戒前辈主掌这座城池,据八戒和七难的性格差距很大......”
“八戒?”苏启神色古怪,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蓬元帅,心地插嘴问道,“他不会是妖族吧?”
白无常愣了一下,“不,八戒前辈应该是仙灵族的,呃......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没什么。”苏启摇了摇头。
白无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九琢城中立是九琢城主定下的规矩,但九琢城主已经隐世多年,而代师掌管九琢城的八戒前辈也一直遵从师命,延续着这种传统,但十年前八戒城主突然离去,据是前往了那条古禁路,他将九琢城交到了自己的师弟手中,但与八戒前辈向来尊师不同,七难前辈.......嗯,”白无常斟酌着,“更加有野心。”
“有野心?”苏启放下筷子,这个词通常意外着麻烦。
“嗯,虽然九琢城主很神秘,极少出现在世人面前,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他是一位半帝境界的强者,”白无常用汤匙口喝着汤,与端起碗咕嘟咕嘟的黑无常形成了鲜明对比,“在界路上这可是最强大的战力了,但听七难对于师父的避世不出颇有言辞,他认为九琢城完全可以获取更高的地位,有人他很想将九琢城打造成第五大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