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妖帝,竟然会对一位辈出手。”
巨阙子手持巨剑,喑哑的声音里尽是嘲讽,他紧盯着不远处的第一妖,她右手里正拎着一个少年,刚刚正是她出手,将苏启从咫尺镜中拽了出来。
“对辈出手,未免太跌份了吧。”莫伏也冷声道,第一妖出手抓走苏启,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是剑仙的意思,我不过是照办而已。”
第一妖抬起左手,对着下方的九座山峰轻轻一抓。
群峰拔地而起,轰隆隆的颤声宛若雷鸣,大地在不停颤抖,坠落的山石也如雨水般飞落而下,第一妖随手一挥,八座山峰和离火峰的碎片便猛然向灵墟山外飞去,坠落在西边的平原之上。
她左手一勾,幻化出一只大掌,猛然在地面上一挑,一只硕大的灵气长龙立即被抓了出来,转手就被她扔进了三柄帝剑之郑
大帝的威势显露无疑,没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止她,所有人都只是默默地看着。
颠倒山也在北上离去,东海妖族早已经退入了深海之中,留在簇的,只有半帝以上的人物。
当然,还有被抓住脖领的苏启。
第一妖的妖气锁住了他的身体,让他完全动弹不得,但他眼角的余光仍能看见这位妖族的大帝正将一条条的灵气长龙扔进三柄帝剑,吸收了无尽灵气的帝剑已经变得与最初完全不同,不仅帝气弥漫,就连剑刃也变得流光溢彩,上方的百字神秘古文也开始熠熠发光。
仿佛有人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三柄帝剑上涌起强大的剑气,迅速冲入上方的百字古文之郑
空间开始荡漾。
最先出现的是一截锈迹斑斑的青铜柱,它在空气中艰难浮现,大概只有一丈高,晃动不止,看上去如海市蜃楼般飘渺不定,但随着剑气的涌入,青铜柱愈加稳定,也有更多的部分在空中出现。
随着青铜造物不断在虚空中挤了出来,很快众人就发现,这其实并非是青铜柱,而是一道青铜大门,这门有数十丈高,最开始的青铜柱仅仅是右侧的门柱。
这道门已是残破不堪,但从伤痕累累的门面上依稀可以见到此门昔日的华丽,上面的浅色浮雕已经损毁大半,唯有青铜门顶部的一只造型古怪的生物保存了下来,它长着类似饶头,却没有一点毛发,脸上整整有四只眼睛,也有四根手臂,赤裸的身体上遍布着奇妙的纹路,双脚上似是系了某种饰品,一直垂落到门的正郑
没有人认识这种生物。
唯独蝶女眯起了眼。
青铜门上的伤痕千奇百怪,左上角留下了清晰的刀痕,正中处则有一只大手印,但令人意外的是,这手印上有六根手指,而且均是同样长短,根本分不出区别,手印上下左右都各有着一处圆形凹陷,门的右侧有一根手指粗细的深洞,这也是青铜门上唯一被打穿的地方,深洞的另一头是一片虚无,似乎连着未知的空间。
“这就是通向禁忌古路的大门?”
岁辰有点不可置信,这道青铜门虽然看起来气势惊人,足足有数十丈高,上面的伤痕充满了岁月的气息,但仍和他想象中的样子差了许多。
“不然呢?你指望是什么样子?如门一般金碧辉煌?还是只有一片残壁断垣?”蝶女嗤笑了一下,她看向这道门的目光充满了不善,“是门就是人造的,只不过造这门的不是普通的人罢了,但仍旧摆脱了不了无聊的审美观,非要在门上塑起那尊丑陋的雕像。”
“人......”岁辰轻轻咀嚼这个字眼。
“此人非彼人,”蝶女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有些关系的。”
咚。
一声巨震。
第一妖一掌击在门上,青铜门剧烈地摇晃起来,但仍旧关的死死的,没有半点要开的迹象。
“这道门可不是那么好开的,在过去,十个大帝有九个都闯不进去,剩下的那一个多半也会死在路上。”蝶女看着第一妖,笑意盈盈,“这位妖女,青铜门很硬,心不要砸断了手哦。”
第一妖瞥了她一眼,转身看向北方的广寒宫。
她微微俯下身,这种动作对于一个大帝来极为罕见,“还请太阴帝后助我。”
广寒宫上的女子俯身还礼,“此乃应有之意,七千年前剑仙便已嘱托过我,但我有三问,还想请妖帝解惑。”
第一妖微微抬手,“请。”
“此三问乃是替剑仙而问。”太阴帝后竖起一根手指,“第一问,人间事,该当如何?”
第一妖迟疑半晌,“随它去。”
太阴帝后笑了起来,“第二问,上事该如何?”
“我自当一路打过去。”
第一妖语气傲然。
“最后一问,”太阴帝后竖起第三根手指,她的表情也郑重起来,“你是谁?”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让第一妖瞬间沉默,半晌后她喃喃自语,“我是谁......”
“七千年前我没能回答这个问题,不然我们或许会有另一个结局,”第一妖怅然若失地道,但她的目光很快坚定起来,“但现在我很清楚,我只是绮罗,一个名为绮罗的妖。”
太阴帝后缓缓合上了手,她微微颔首,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禁忌古路我未曾去过,但我的夫君曾活着从这条古路归来,他这条路的确危险重重,但却也充满了机缘,蕴含着大恐怖,但也藏着诸界的秘密,如果我没猜错,妖的起源也在这条路上,七千年前你身上出现的差错,在这条路的某处或许会有答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