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日月搀扶着姜骊,心地绕过几位横躺在地面上的离火峰弟子,他们鼾声大作,一身酒气,这场篝火大会持续到明时分才结束,耗光了剑门内几乎所有的藏酒,喝到最后时,离火峰和六出峰的弟子已经不分你我,勾肩搭背地靠在一起,吹着牛皮,点无伤大雅的笑话,也有弟子借了酒劲,跑到心仪的师姐面前表白,惹来一阵哄堂大笑。
当然,也有人跑来找她,那个男弟子她也很熟悉,是离火峰上少数几位神念境弟子之一,姿很好,其实神念境也完全可以去做个外门长老的,每月有更多的供奉,时间也更为自由,但他似乎另有追求,前些日入了内门,拜在剑门的一位新长老门下,本该前往巨阙峰的,但还未等他开始内门弟子的生活,妖族便突兀攻来,这件事也暂时放下了,而今日他似乎打算借着酒劲,来向她一诉衷肠,但在她面前站了半,这位素有风度的弟子也只是面红耳赤,吭吭哧哧了半,也没能出一句完整的话,还是姜骊看他可怜,了几句圆场的话,就笑嘻嘻地开着玩笑,一把将赵日月拽走了。
起来,姜骊这位公主和她最初的印象也很不一样,第一次见时,她在剑门引起了不的轰动,长相漂亮,身材出众,又出身高贵,话语间透着一股皇族特有的礼貌,看上去亲切可人,实则是拒人千里的冷漠,或许是因为她年纪,对这两点把握得不是十分平衡,冷漠多了几分,让剑门弟子很少有人敢和她话的,也是过了很久,姜骊才渐渐开始融入,等到两人熟络,则是妖族攻山时了。
而此时的姜骊,醉意熏熏,脸蛋红扑曝,极为诱人,堪称是人间绝色,若不是那一身浓重的酒味影响了她的气质,那些还醒着的弟子见了恐怕都会心动不已。
“赵师姐,需要帮忙吗?”
赵日月走至离火峰山道口时,两位负责把守的弟子微微行礼,他们看了一眼赵日月怀中仍在不停嘟囔着“再来一杯”“喝就喝,谁怕谁”的姜骊,神色有点微妙的变化,赵日月看了一眼两个颇有些女神幻灭感的男弟子,轻声道,“不用了,我扶她回去就好,今晚辛苦你们了,一会换完班后,你们都到后厨去,我让人给你们留了吃的,不过酒可能不太够了。”
“多谢赵师姐!”两名弟子显然很惊喜,今夜正好轮到他们值守,无法参加篝火大会,不遗憾那是假的,虽然刚开始也有熟识的弟子送了些肉食过来,可等到酒过三巡,所有人都在忙着拼酒,也没人给他们送吃的了,那些缭绕不散的肉香,可勾得他们心里痒痒的。
“把其他值守弟子也叫上,”赵日月叮嘱了一番,又像是想起什么,问了一句,“好像半夜时,师叔和大师姐来过了?”
“嗯嗯。”一名弟子点零头,回头指了指大殿后方向,“好像还没走呢!应该是去了离火花那,赵师姐,需要我们去看看吗?”
“不用,”赵日月摇摇头,抓住姜骊不断挥舞的拳头,她似乎在睡梦里仍在和人划拳,被抓了拳头,姜骊挣扎个不停,嘟囔着“你耍赖!你耍赖!”赵日月哭笑不得,干脆一巴掌拍在姜骊的后脑上,将她打晕了过去,随后对两个一脸惊讶的弟子道,“我得先把她送回去了。”
赵日月一手搂着姜骊的腰,将她夹在肩下,健步如飞,没多会就走到了山腰处,尽头处的一间楼里仍点着灯火,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正坐在二楼的窗前,随着烛火的摇曳而晃动。
赵诗琴,她没有参加篝火大会。
赵日月对这个和自己同姓的少女其实没有多少了解,仅仅知道她的祖父战死在镇妖关,在她的印象里,赵诗琴是师叔故事中的那种大家闺秀,温柔娴淑,琴棋书画样样擅长,而不是一个提着剑,想要追求地大道的女子,她来剑门似乎也只是为了避祸,既不学剑,也很少参加长老们的讲学,但令赵日月意外的是,赵诗琴竟然会对阵法一道感兴趣,还被那位道余看中,决定亲授她阵法。
这可是下少有的事。
楼门未锁,赵日月径直走了进去,一楼不大,摆着不少的书画,左右各有两间房,正对门处,有一道窄窄的楼梯通向二楼,赵日月来过这里一次,知道姜骊睡在二楼。
赵日月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所以刚刚走上二楼,赵诗琴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阿骊,你回来了?”
随后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和开门声,赵诗琴拉开房门,披着一件薄薄的衣衫,她面色憔悴,显然一夜未睡,见到赵日月,有些吃惊,随后很礼貌地行礼道,“见过赵师姐。”
“不用客气,一夜没睡?”赵日月夹着姜骊,推开右手边的一扇房门,屋子里有些昏暗,但也能看出这里的杂乱,赵日月将姜骊丢到床上,随手拉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转过身,看着瘦削的赵诗琴,微微蹙起眉头,“你境界不够,还是不要这么熬夜比较好。”
“没事的,多谢赵师姐关心,”赵诗琴走到床边,低头看了看呼呼大睡的姜骊,有些哭笑不得,“她怎么喝成这个样子?明明酒力不怎么样的。”
“压力太大了吧。”
赵日月耸耸肩,她很清楚这两饶想法,师叔曾人间常有不幸,以前她不懂,这些日子倒是越来越明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多谢赵师姐送阿骊回来。”赵诗琴又行了一礼。
赵日月摆摆手,转身下楼,走到山道岔路口时,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楼,现在已经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