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衫男子笑眯眯的,他身上穿的是昂贵的锦丝,色彩华丽,头发高高束起,扎了个当下在世俗王朝中极为流行的发髻,耳畔垂下来几缕长发,脸上似乎擦了脂粉,很白净,有一股微淡的香气从他身上飘来,腰间挂着一对交颈鸳鸯,这东西在修士身上可不常见,手中的画扇也是玉骨绢面,一看便是价值不菲,这样的装扮别是山间修士了,就是在各大王朝的弟子、供奉身上也极少看到。
另外两饶装扮和紫衫男子差不多,尤其是一位穿着白衣的男子,脸上甚至还残留着一抹嫣红,看样子是某个女修刚刚留下的胭脂,衣衫上也缭绕着浓郁的花香。
三人都很俊俏,魏浓妆面无表情,楚白杏倒是愣了一下,随后悄悄传音给苏启,“你们东荒修士挑弟子时难道都要看长相不成?”
苏启瞥了她一眼,楚白杏的眼里有着一丝难掩的笑意,显然是在调戏他。
但这三人......苏启叹息了一声,玄舫的大名果然不是虚传,他早就听过玄舫讲排场好奢侈的流言,也曾耳闻这一宗门内素多俊男美女,但亲眼见到时,才有了真切的感觉,这三人气息不弱,皆为神念,但透着一股阴柔气,这显然和功法有关。
苏启扔了一块牌子过去,正是净水潭燕素蒙给他那块,“剑门苏启,想借道前往青州,在净水潭时,遇到了燕素蒙燕前辈,这块木牌便是他送给的。”
“燕师叔?”紫衫男子接过木牌,用玄舫的特殊手法验证一番,确认无误后,紫衫男子的态度恭敬了不少,显然燕素蒙在玄舫中的地位很高,紫杉男子打量了一下魏浓妆二人,有些惊讶于她们的美貌,但眼中却没有任何好色和低俗之意,眼神也迅速回到了苏启身上,他笑着道,“在下玄舫内门弟子赵九歌,今日担任宗门巡守,这两位是我的师弟,道友三人可是都要前往青州?”
“她们两个要去利州。”
赵九歌嘴角挂着笑,如沐春风,他刷地合起扇子,“这就好办了!”赵九歌转身一指那座巨大的舫船,“我玄舫内有座传送阵,就是直通利州的,本是为了方便我玄舫和利州的生意往来,今日倒是可以帮上道友的忙,至于青州,道友也可以从利州转道,毕竟溪州西面不太平,西北莲花坞附近驻扎了几十万的大军,西南方前两日也涌入了不少妖族。”
“那可要多谢道友,”苏启行了一礼,“不过这传送阵,我们可以使用?”
“有燕师叔的令牌在,当然可以,”赵九歌看了苏启两眼,“道友还不知道燕师叔的身份?他可是我们宗主的堂弟!别是这传送阵了,有这牌子,你在我玄舫住上个一年半载也不是问题。”
“这他倒是没......”
“燕师叔性子比较懒,”赵九歌笑了笑,挥退自己的两个师弟,带着苏启三人向那艘巨船飞去,“平日在宗门里也不怎么管事,对宗门的习气也看不顺眼,但师叔为人亲和,从不处罚弟子,所以有很多弟子都很敬重他的,前些日战事扩大,门里不少弟子都被机阁征调,师叔作为长老也在名单中,但他懒得打架,所以挑了净水潭那地驻守去了。”
飞近后,苏启更觉玄舫的巨大,这艘巨船足足有二十多层,每层皆是灯火通明,船尾一侧有十余座七层楼,那乐声正是从其中一座传出,而那浅唱低吟的声音越随着他们的靠近逐渐清晰起来,船头这面摆着上百张桌椅,已是觥筹交错,声音嘈杂,船正中则是一片空地,正有数十名舞姬赤着脚随乐舞蹈,不时迎风而起,在空中裙袂翩跹。
数道气息锁定了苏启几人。
赵九歌双手捧着令牌,高高举起,又暗中和船上某人传音数句,片刻后,那股强大的压力才突然消失。
赵九歌领着苏启几人在侧边登船,这里也有几位弟子驻守,也是个个长相俊美,主事的与赵九歌相识,点点头打过招呼后便放行了,但在苏启走过时,这人仍是好奇地打量了苏启几眼。
“这条路直通船舱,”赵九歌率先走下了一条长长的楼梯,船舱墙壁上挂着硕大的日光珠,将船舱照的通明,“那些七层楼都是掌门居住的,这些船舱才是长老和内门弟子所有,地位越高,住的自然也越靠近甲板,像是内门弟子,一般都住在最底下几层,当然也有例外......”赵九歌眨了眨眼,并未细,“传送大阵便在最底层的船舱之郑”
“原来这家修的是欢喜功。”楚白杏轻嗅了一会,鼻子微皱,眼里有一点淡淡的厌恶,船舱中飘着浓浓的脂粉味儿和阴柔气,她虽然对蠢并不了解,但见了船上的歌舞和这船舱中散不去的女子气息,她也迅速知晓,这家所谓的玄舫修的是何种功法。
苏启听到她的传音,暗中回了一句,“没那么简单......玄舫也不止有欢喜功这种功法的,其他顶尖功法也不少,要不然也没可能屹立近万年不倒,据门中弟子很多都同时修行两种功法,完全不修欢喜功的也有,像那位燕素蒙,身上不就是没有半点女子气息?”
楚白杏点点头,神色倒是好了些。
楼梯很长,一路上遇到的人却不多,偶尔也会从靠近楼梯的房间里传出些曼妙声音,赵九歌笑而不语,楚白杏咬牙切齿,魏浓妆则很镇定,她一直捂着那件大氅,身后跟着白猫。它紧盯着自己的主人,目光忡忡。
最底层极为空旷。
除了正中的一座大阵外别无他物,大阵对面盘膝坐着十几个修士,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