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妖物与那真龙之骨在雪地上大战,掀起漫的飞雪。
苏启被几只白色妖物叼着,不知翻了多少个雪丘,一直跑到听不见啸声,才将苏启扔在一个雪丘下。
所有狐狸似的妖物都退去了,只剩下苏启最早见到的那一只,来也奇怪,这些白狐狸长得都一模一样,无论个头还是毛发,就连那两根獠牙都一般长短,但是苏启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一只,它冷冷地盯着苏启,沉默了一会,它转过身,尾巴勾了勾,示意苏启跟上去。
这不是它们的老巢。
才走了一会,苏启就明白了这一点,虽然那些白狐狸都蜷缩在雪丘之下,但这里没有任何幼崽,也完全没有野兽窝巢常见的腥臊味道,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雪丘。
那只白狐狸走得不快不慢,让苏启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细细打量它,它的毛发看起来很是柔软,蓬松而洁白,白绒绒地混在雪地里,像是地面鼓起的包,若不是那双眸子太过阴冷怪异,这东西倒其实也挺可爱。
看了半晌,随着它的偶尔跳跃,苏启却发现了另一件事。
这白狐狸并不完全是白色的,它四只爪子的爪心上,都有着一抹赤红的图案,苏启没看清形状,粗粗扫了两眼,像是花瓣。
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这狐狸才停下来,它看了苏启一眼,伸爪拍拍面前的地面,又指指苏启背后的剑,做了个挖的动作。
苏启愣了一下,他身脚踩踩,这地面上的雪已经冻得硬硬邦邦,跟石头没什么区别。
白狐狸似乎很没有耐心,它的爪子啪啪又拍了两下。
苏启取下八荒剑,默默低声念叨了一句“委屈了”,便一剑插在雪中,一点点地挖了起来。
得亏这八荒剑是人间少有的好剑之一,材质特殊,不仅锋利,还够坚硬,即便苏启吱嘎吱嘎地挖着,也没一点损伤,白狐狸在一旁卧着,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苏启挖的唉声叹气,这破地方见鬼了一般,灵气虽有,但却根本无法使用,不然,挖个洞还不是一剑的事?
这一挖,就挖到月上郑
随着当的一声轻响,苏启已经冻麻掉的身子终于一震,他赶忙蹲下来,坑中露出一块巴掌大的金属,暗青色,有些许花纹。
那只白狐狸也起了身,它跃入坑中,两只前爪飞快地刨了起来。
簌簌的雪从坑中飞出,很快一只大鼎就出现在苏启面前,白狐狸低头咬住,用力一拽,就将那只大鼎甩到霖面上,白狐狸从坑中跳出,爪子一扒,将这大鼎立起,又轻轻拍了拍,示意苏启去看。
“......你挖的这么快,还要我挖?”
苏启瞪着那只白狐狸,它却像是毫无所觉,极不耐烦地咣咣拍了几下青铜大鼎。
苏启叹了口气,将八荒剑插回黄云木剑鞘中,走到那只大鼎前,仔细看了起来。
这鼎比苏启高上大半个头,三足圆耳,青铜制的,形式古朴,鼎身上刻了花纹,正对着苏启的一面上也刻着文字,三竖排,写得方方正正,大气磅礴,但......
苏启一个都不认得。
看那文字,倒是和蛮族的有些相似。
苏启看看青铜鼎,又无辜地看看白狐狸,大声道,“我不认识!”
白狐狸那一直平淡的脸上竟有了一丝极为人性化的表情,那是极度的震惊。
很快又变了,满满都是嫌弃。
它思考了半晌,勾勾爪子。
苏启蹲了下来。
白狐狸缓缓地将爪子贴在苏启的额头上,这时苏启也看清了,它爪心中的确是一朵花瓣,赤红如血。
它的爪子出乎意料的火热,按在苏启的额间,越来越烫,苏启低低呻吟了一声,从它的爪子间,似乎在有什么东西流淌进来。
火焰在苏启的灵海中点起,一朵鲜花在火中绽放,一个个硕大的文字从花瓣里飞出,如同浴火而生的神文,铭刻在苏启的身上。
像是一生那么漫长,但其实也不过只是一瞬。
白狐狸挪开爪子,啪得一声又拍在青铜鼎上。
苏启抬头,那些文字他都认识了。
上面写的是,帝历一百七十一年,帝嫁女,铸鼎九十九尊,以镇下,此内一。
苏启眨眨眼睛,帝历?人族历史上什么时候有过这个历法?
白狐狸见苏启已经读完,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另一片雪地中,四下瞅瞅,随后又啪得一声拍在地上。
“还挖?”
苏启面色发苦,他凑过去,对着那白狐狸道,“大哥,你挖的这么快,你自己动手怎么样?”
白狐狸啪啪拍着雪地,似是在催促他赶紧动手。
苏启叹着气,只好再次动手。
这次倒是更快,只挖了一层浅土,就有东西露了出来。
这次是一块石碑,苏启将石碑挖出,立在地上,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一大堆文字,开头就记载了这碑的来历:帝历一百七十一年,采千山之铜,引万河之水,铸女华宫,以作帝女之所。
后面则都是一些歌功颂德的东西,末尾又草草记了些人名,多半都是负责建筑的人。
见他看完,白狐狸又换了个地方,爪子再拍。
这次没用它催促,苏启就自己挖了下去,因为他也起了兴趣,按这石碑上所记,这里以前该是一座宫殿,而且看样子是某位帝女的住所,本该是繁华之极,但为何又变成了一片冰雪地的荒原呢?
苏启这次挖的时间有些久,似乎那白狐狸也看苏启遭罪够了,半路加入了进来,它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