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和卫琦蹲在门口。
一人拿着木板,一人拿着锤子,昨日卫宛和白唐在院中对练,不小心一剑刺得过猛,将这吱吱呀呀了半个月的木门捅了个大窟窿。
白唐今早在后院的杂物堆里翻捡了半天,找出几块合适的木板,索性拉着卫琦,打算将这门修理一下。
“是不是有点歪?”白唐扶着木板。
卫琦后退两步,“没有,正好。”
白唐咣咣咣钉了上去。
卫琦又拎起块木板,竖在白唐身前,“小师叔不知道什么才回来。”
白唐抽刀将木板突出的地方削平,又比划两下,“该快了吧。”
卫琦伸手从怀里掏出本书,摊在地上,一边看着白唐钉木板,一边又偶尔看上几眼。
“换书了?”白唐瞟了一眼。
“嗯,”卫琦举起书,让白唐看了书名,“这本是灵笔论!专门写灵笔的。”
白唐钉好最后一块木板,将两扇门一起关上,严丝合缝,恰恰好好。
“你真的要学阵法?”白唐掏出把小刀,开始细细地刮掉新门上的木刺。
“嗯,”卫琦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又不会打架,只好学这个,反正以后你大概会很厉害,我在后面帮你加油。”
“你也很厉害呀,”白唐有点郁闷,“从小师叔离开,你都读了三十多本书啦!我才看了两本......”
白唐刮掉了木板上所有的毛刺,站远瞅了两眼,点点头,对自己的手艺还算满意。
“你认字不久啊,以后看书就快起来了,”卫琦捡起剩下的木板,将书夹杂腋下,见一间草屋开始升起炊烟,“今天轮到我姐做饭了啊......”
白唐也是有些头疼,卫宛的手艺,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但偏偏这丫头半点没有自觉,屡次拒绝了卫琦“以后由我和白唐做饭怎么样”的提议。
“唉,昨天剩的牛肉还有吗?”
卫琦带着一点期盼望着白唐。
“没了......”白唐揉着额头,“昨天晚上,熊大熊二跑来了,剩下的牛肉都喂它们了。”
卫琦愁眉苦脸,白唐生无可恋。
叮叮当当。
沉默悲伤的门前传来若有若无的铃声。
白唐刷得扭头。
远处正有马车驶来。
两人对视一眼,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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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嘛!”
苏启站在院中,满意地四处打量。
这大院干干净净,一看就知早上刚扫过,还洒了水,地上有着淡淡的湿痕。
白唐和卫琦站在一旁,乐得开心。
卫宛则凑在赵日月身旁,叽叽喳喳地围着阿七打转,早些时日里对赵日月撇下她的那点不满被阿七的可爱击得烟消云散,更别说阿七这肥了一圈的胖兔子很会来事,见到卫宛,立马就从马车中捧出了一把糖果,双爪捧着递到卫宛眼前。
鉴蝉鼻子嗅嗅,“有酒味!”
“你、你怎么闻到的,那些酒还没拆封啊。”白唐瞪大眼,厨房里确实堆了不少的酒,这都是前些日他和卫琦下山新买的。
“和尚我别的一般,论喝酒可是一绝!”鉴蝉喜滋滋地看着苏启,“请我喝酒呗。”
苏启哈哈大笑,这和尚的酒昨日刚喝完,今天还没的入嘴,“白唐,去给这和尚弄点酒来。”
白唐点点头,小跑着冲向厨房。
“你这地方倒不错嘛。”於菟从苏启的肩头窜下,在半空跳来跳去,又飞得高高,向后山眺望,“山清水秀,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卫琦张大了嘴,拎着酒坛冲出来的白唐愣在当场,看着於菟,不知所措,手里的酒坛坠落。
鉴蝉身子一闪,脚尖一提,酒坛轻飘飘地飞回他的手里。
“妖......妖......妖!”白唐指着於菟,咽了咽口水。
“咋地,”於菟刷得飞到白唐眼前,骇得白唐连退数步,面色发白,“没见过妖啊?放心,我一顿也就吃七八个人就行了。”
卫宛的视线投过来,又低头看看阿七,一声惊呼,“难不成它是阿七的爹?”
正装模作样吓唬白唐的於菟一秒破功。
哈哈哈。
苏启笑得张狂,正开了坛子大口喝酒的鉴蝉也噗得一笑,喷出满口酒液。
於菟一爪子拍在苏启头上,黑着脸看向卫宛,“你这丫头!什么眼神?大爷我怎么可能生出那个小胖子?”
阿七愤怒地挥着爪。
卫宛尴尬地退了两步,“不、不是?看你们挺像的。”
“哪里像!”於菟很郁闷。
“胖肚子小短腿,”苏启耸耸肩,“确实挺像的。”
一阵腥风血雨。
等在院中的小亭里坐下来,苏启已经被於菟挠了一身划痕。
“白唐、卫宛、卫琦,”苏启挨个介绍道,“我家的三个小师侄。”
“鉴蝉,是西漠来的,花和尚一个,至于这个蠢......”
於菟冷冷的眼神飘来。
苏启瞬间改口,“呃,这个妖兔大爷叫於菟,这只小兔叫阿七,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青瓷师姐呢?”卫宛抱着阿七,眼神期盼地问道。
“她过段时间会自己跑回来的。”
陆青瓷带走了剑谱开头,苏启没得瞧,这几日就研究了下赵日月的那本辟地,共分九式,确实不俗,尤其是后五招,以苏启的实力,仍还看不太懂。
“啊。”卫宛有点小小的失望。
“咦,灵阵法?”於菟眼尖,瞅见了卫琦还夹在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