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公子长身而立,冷冷地俯视着这一地的狼狈士兵,隐隐透出君王般的威势。
锦衣公子的几个同伴,都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方打斗之时,竟无一上前帮忙,似乎知道锦衣公子必定稳操胜卷。
此时,几个同伴才上前,恭恭敬敬地向锦衣公子一拱手,将地上的士兵拖到一旁。
似乎这几个同伴,正是锦衣公子的手下。
缘慈看得兴高采烈,对锦衣公子的好感蓦然大增,把倒在一旁的缘生大师都忘得一干二净。直到缘生大师可怜巴巴地一声呻吟,缘慈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将师父扶起身来。
缘生大师揉着自己的腰,有点沮丧地想着自己的劫数果然应在了缘慈身上。但他仍然客客气气地对着锦衣公子一合掌,说道:“多谢侠士相救。侠士多种善因,他日必得善果!”
锦衣公子微微一笑,对着缘生大师一回礼,说道:“大师不必客气。如今局势动荡,多有不平事。晚辈不过是尽我所能。”
缘慈刚想也上前,表达一下自己对锦衣公子的敬仰。突然听到围观的人群之中,一声冷哼:“有这个闲情逸致管别人的闲事,倒不如先担忧一下自己。”
缘慈好生奇怪,定睛一看,人群中走出一个枯瘦老头。
枯瘦老头个子矮小,但是精神矍铄,两只眼睛像鹰眼一样,射出精光。他虽形容瘦削,但是全身上下,透着刚劲之势。尤其一双手,干枯得像骷髅一样,却仿佛是能夺人性命的利爪。
缘慈心中一沉,隐隐地感觉到危险到来。
枯瘦老头径直走到锦衣公子前方,干笑一声,道:“赢氏的残月腿法,真是名不虚传。老夫今日大开眼界。”
锦衣公子脸色一变,似乎对于老头颇为忌惮,讪讪地说道:“晚辈不过是胡乱学得几招腿法,并不识得什么残月腿。”
枯瘦老头嘿嘿一笑,脸上的沟壑挤到一推,更加狰狞:“赢氏长风公子,自从你潜入我蕲州境内,老夫就在追踪你。没想到,今日得来全不费工夫。”
被唤作赢长风的锦衣公子,脸色一白,似乎被看穿了身份。他冷冷地对着枯瘦老头说道:“前辈既然识得晚辈,就不用多废话了。”
说罢,赢长风先发制人,向着枯瘦老头两三步奔来,腾身一跃,右腿已经向着老头面门踢去。速度极快,呼呼生风。
这第一击,已经使出了残月腿法的杀招柳残。
看来赢长风已经深知老头是个危险的劲敌。
但是老头丝毫不为所惧,冷笑地看着转瞬踢到自己面前的右腿。他只是轻飘飘地地向一旁一闪,竟然躲过了这狠厉的一击。
然后老头一转身,闪到了赢长风的侧面。他一伸手,两只利爪一样的干枯双手,就抓住了赢长风的右腿。
赢长风腿法劲道极大,这一腿踢来,重逾千斤。老头的双手无法一下子抓稳赢长风的右腿,被赢长风挣脱出去。
但赢长风的腿上,立刻留下了数道清晰的血痕。
赢长风吃痛,暗暗心惊。但他立即稳住身形,一个翻身,左腿一个横扫,向着老头的下盘攻去。
老头躲闪不及,被扫中小腿,一时难以站稳,踉跄倒退数步。
老头怒火中烧,狠狠地说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说罢,老头双手交错,轮番向赢长风抓去。招招狠厉,都是向着赢长风的要害而去。
赢长风左闪右避,用双臂格挡老头的利爪。
但很快,赢长风的双臂就血肉模糊。
站在一旁的锦衣人,看见赢长风遇险,纷纷上前,加入了混战。
不到数息,新加入的几个锦衣人,就已经先后倒地,身上尽是血痕,深可见骨。
只有赢长风苦苦支撑,但也只有招架之势。
赢长风一咬牙,一个腾身,双腿连续向老头横扫而去。
老头连连被残月腿中的这一招风残扫中,不由得后退数步。
但老头很快稳住身形,怪叫着舞动双爪,连连反击。
只听赢长风闷哼一声,翻身倒地,右腿已经鲜血淋漓,仿佛被伤及经脉,一时间竟无法站立。
老头见赢长风倒地,哈哈大笑。他双手血污,向赢长风步步紧逼而来,说道:“长风公子,不用再做垂死挣扎。吾王有令,将你就地斩杀。”
说罢,老头举起匕首一般的枯手,就要向赢长风的面门抓去。
但是这致命一爪,却并没有抓到赢长风的面门,而是抓到了一个冷冰冰的物件。
老头惊奇不已,定睛一看,自己抓住的,竟是一把青莹莹的长剑。
长剑流淌着青色光芒,却并没有出鞘,而是连同剑鞘一同被抓在老头的血手里。
又听见一阵惋惜的声音传来:“啧啧啧,你的脏手,把我的剑鞘都弄脏啦。”
老头和赢长风都惊讶地抬起头来,发现缘慈小和尚,正抓着青色长剑的一端,站在两人的中间。
她正摇晃着脑袋,对于青剑剑鞘上的血污大为不满。
老头勃然大怒,厉声道:“找死!”
说罢,老头放开长剑,一手向缘慈的光头扫去。
赢长风心中大急,冲着缘慈高声喊道:“小和尚,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快跑。”
但是缘慈小和尚并没有跑。
老头的利爪也没有抓到小和尚的光头。
利爪再次抓住了青剑。
小和尚不知怎么的,以极快的速度,再次用青剑挡住了自己的光头。
老头冷哼一声,步步前逼,数爪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