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傅铭死死的盯着王承辉,那眼神是锐利的,仿佛是在权衡思量。
太子没弄死王承辉的意思,但是夜傅铭有,刚刚王承辉这一番挑衅嫁祸后,他有很深的弄死他的想法。
王承辉是和苏梁浅一起来泗水的,他出了事,自然是要苏梁浅负责的,王老夫人最爱孙子,她在庆帝面前又是有一定分量的,当然,她也有脑子,她要咬死苏梁浅,拼死和她斡旋,苏梁浅定然是讨不到好处的,首当其冲的就是苏梁浅的婚事。
太子不想娶苏梁浅有什么用?他就是个怂货,他说的话,根本就做不得数,倒是苏梁浅,她才更加不想嫁给太子。
夜傅铭以前希望这门婚事不成,但他现在,就盼着苏梁浅能嫁给夜向禹,而不是和那个谢云弈两情相悦,双宿双飞。
他不容许!
苏梁浅给他难堪,他也不让她好过,任何轻视他的人,都休想有好下场。
只是夜傅铭没想到,王承辉居然先发制人,将他想要走的这条路彻底堵死了。
“计划落败,恼羞成怒了吧?想杀我,做梦吧你!爷最惜的就是命呢,大把的女人等着我,祖母还指着我抱曾孙呢。”
王承辉一脸嘚瑟,看着夜向禹和夜傅铭气急败坏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心情大快。
太子还沉浸在王承辉认为他要杀他这个梗的担忧当中出不来,继续解释道:“不是,你听谁说的,本宫要杀你?本宫就你这么一个堂弟,杀你干嘛?你别被人挑唆骗了。”
这个问题,对夜向禹来说很严峻,夜向禹那个着急的。
夜傅铭整个人几乎都被怒火填充了,王承辉的混,他一直都是知道的,要不混的话,谁会在皇帝面前说话也口无遮拦的,但他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混的这地步,尤其这个人针对的还是自己。
既然人暂时不能杀,那自然就不能得罪的太狠了,夜傅铭连着深吸了几口气,平复情绪,“是,小世子,你可不要被人给骗了。”
那口气,虽然比起之前动怒的时候,舒缓了许多,但还是沉沉的。
“你和太子,才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对王家没好处,对你更没好处,不过就是银子的事,您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
夜向禹马上附和道:“是啊,气大伤身,也没说一定让你去找王家出这银子,本宫刚刚只是和你商量,商量都不行吗?”
夜傅铭又道:“王家这一辈,你是唯一嫡出的,王老夫人最心疼的就是你,不过太子也是她的外孙,要叫她一声外祖母的,她也就这么一个外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做这些,不是让她寒心吗?王老夫人一大把年纪,你——”
王承辉纨绔不假,不过大家也知道,他对王老夫人是极孝顺的,夜傅铭好声好气的,将王老夫人搬了出来。
“是啊,外祖母都一大把年纪了。”
夜向禹就和个复读机似的,重复着夜傅铭的话。
“你还知道我祖母一大把年纪了,那你就少弄些糟心的事去气他烦他,骗?谁都别想骗我,反正这事我是不会提的,你们也不准提,我态度就摆着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好了,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写信了,你们慢慢商量。”
王承辉说着,极其骚包的做了个拜拜的动作,还挑了挑眉,就好像夜傅铭和夜向禹不是皇子男子,而是花楼里的女子,又将两人气的够呛。
王承辉在帐篷停了停,夜里的风吹在脸上身上,他深吸了口气,简直想大笑三声。
他看太子不顺眼很久了,夜傅铭是最近被新列入的对象,刚刚那一通脾气,让喜欢给不喜欢的人制造麻烦的他,心情是大快。
他真的很想实话实说,点醒夜向禹,就他那样的,当太子都是命好,不是他摊上了个当皇帝的爹,而是他这个当皇帝的爹,恰恰心眼多,不然的话,放着那么多优秀,不对,是正常的儿子不立太子,偏帮着他这个蠢材。
不过皇帝,却是不可能的,毕竟皇帝可不像他那样没脑子,会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交到这样一个败家子手上。
当然,为了不引起警醒的夜傅铭不必要的猜忌,他没说出口,但这依旧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王承辉简直想大笑三声,难怪季无羡要跟着苏梁浅混,这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王承辉大闹后离开,帐篷里就只剩下夜向禹和夜傅铭二人。
夜向禹心情乱七八糟,更是七上八下,就好像是刚打了场硬仗,浑身无力的就和被戳破的气球似的,整个人都是泱泱的,他缓缓后退了几步,在椅子坐下,看着依旧站着的夜傅铭,“现在怎么办?”
他的声音,是幽幽的叹息,低低的,仿佛都要哭出来了一般。
夜傅铭紧握成拳头的时候,缓缓松开,脸色依旧紧绷,没有回答夜向禹。
他现在也乱的很,糟心程度完全不逊色于夜向禹,应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夜向禹捅娄子,大家早已是习以为常,但是他要出了纰漏,极容易影响那些跟了他,或者准备跟他的人的态度,甚至让他们丧失信心。
他错不起!
本以为是个美差,夜傅铭现在却无比后悔。
都怪王承辉,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放着京城不待,来这里做什么,他要不来,就算有苏梁浅在这添乱添堵,于他计划的大局,也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你说说,我怎么那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