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浅扯着的嘴角,是讥诮的冷笑,她之前还在心里想着怎么惩罚苏倾楣呢。
苏梁浅心里有了主意。
苏倾楣这次犯下的过错,死不足惜,但她自然不可能让庆帝当她的面将她处死,而且苏梁浅心里清楚,庆帝就是再恼,也不可能处死苏倾楣,不看苏克明的面子,那也还有萧家呢,更何况,死的不过就只是些平民,庆帝也不是那种爱民如子的仁爱君主,苏克明夜傅铭还在泗水呢,太子又是个能闹腾的,现在显然不是要苏倾楣性命的好时机。
比起死去的那些平民,庆帝估计更气太子竟然对这样不入眼的女子着迷,还有就是,当初苏倾楣和夜傅铭的婚事,是他定的,苏倾楣今日所为,简直就是啪啪打他的脸,庆帝能气的过才怪。
“闭嘴!”
庆帝没想要苏倾楣的性命,但听到她的声音,那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杀了她的冲动也更加强烈。
庆帝拧着眉头,沉着的脸一副悲痛的模样,看着苏梁浅,似征询意见般的问道:“乐安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苏梁浅一直低垂着脑袋,见自己被点名,抬起头来,她看向苏倾楣,苏倾楣也看向她,水雾弥漫的眼眸,有请求,还有一丝轻松,显然是仗着姐妹的身份,觉得苏梁浅不敢对她有太重的惩罚。
“皇上圣明,一切由皇上做主,只求皇上,念在舍妹年幼无知又是一片好心的份上,饶她一命!”
苏梁浅张口,说的话,深得庆帝的心。
“好,看在你的份上,朕就饶她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朕让你说!”
苏梁浅看着庆帝,略微思索了片刻,继续道:“第一,抚慰受难灾民的家属。这次死伤的,多是年轻力壮的男子,是一家的支柱,他们倒下了,是会影响一个家的,要给够银子,足够多的让他们今后生活无忧的银子,此事,是因我等的疏忽还有苏倾楣引起的,这笔银子,就由我妹妹还有周大人萧大人以及我负责,我们几个人均摊!”
苏倾楣一听,还要再给银子,而且苏梁浅刻意咬重足够多的银子,更让苏倾楣手心发汗,整个人发寒,心口就好像被剜了一块。
她现在什么状况,苏梁浅难道不清楚吗?居然让她赔钱,她日子都快要过不下去了,哪来的银子?
苏倾楣心里这样想着,但当着已经对她恼了的庆帝的面,反对的话,却是不敢说的,一个字都不敢。
庆帝嗯了声,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苏梁浅继续说下去。
“第二,苏倾楣,你要公开向那些百姓低头道歉,为你自己的罪行忏悔。”
让她向那些贱民道歉?凭什么!
她没错,她根本就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些人自己造成的,她还没怪他们让她被庆帝怪罪呢。
苏倾楣越听,越觉得苏梁浅的要求过分。
苏倾楣的不乐意,直接表露在了脸上,庆帝的眼风扫了过去,问苏倾楣道:“你不愿意?”
苏倾楣之前执迷不悟的态度,东城受灾的百姓是有目共睹,进宫后改变,大家自然会将功劳记在庆帝身上,这是庆帝想要的。
苏倾楣当然是不愿意的,相当的不愿意,但她听着庆帝满含警告的口气,那三个字,根本就不敢出口。
“臣——臣女愿——愿意。”
苏倾楣极度没有骨气的回道。
“第三,去寺庙呆一个月,为那些无辜枉死的冤魂超度。”
“大姐姐!”
为那些贱民超度,苏倾楣只觉得苏梁浅荒诞至极,忍不住张口叫了声,用这种方式,表示抗议。
她本来就诸事不顺,要再去庙里呆一个月,回来定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得庆帝的喜欢,想到庆帝阴沉的脸,苏倾楣实在担心自己将来嫁入皇室后的生活。
“乐安果然宅心仁厚,一切就依你所言,等你妹妹赔偿完银子,向那些受难的百姓道歉后,就去福安寺抄写一百遍经书,为无辜枉死的人超度忏悔。”
庆帝金口一开,苏倾楣不敢再反驳,转而看向苏梁浅求助求助,“大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也是一片好心,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您帮我向皇上说说,我们毕竟是姐妹啊,长姐如母,大姐姐,您就原谅我,帮我这一回吧。”
苏倾楣不敢面对庆帝,跪着走到苏梁浅面前,哭着请求她。
苏梁浅没有半点迟疑,甩开苏倾楣的手,“你要早点知错,也不会酿成此祸!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我的原谅,而是那些被你害死的人还有他们亲人的谅解!皇上仁厚,饶你一命,你该谢恩!”
苏梁浅义正言辞,一身凌然。
苏倾楣被苏梁浅甩开倒在地上,对苏梁浅的恨,战胜了仅剩不多的理智和意识,她看着苏梁浅,那一瞬间,她忘了,这是在御书房,庆帝就在面前,她手指着苏梁浅,哭着控诉道:“你就是见死不救,你就是想要看着我倒霉,苏梁浅,你就是恶毒心肠!”
“放肆!”
苏倾楣浑身一震,像是被雷击中似的,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这里又有什么人,她满心慌乱恐惧,完全不知该如何自处,直接痛哭出声,庆帝用比她哭声更大的声音道:“朕看是乐安平日里对你太姑息仁慈了,你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