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样想,又觉得苏梁浅的态度,太不友好了。
苏克明被比自己大的官恭维着,心情本来是很好的,见苏梁浅这边有状况,又凑了过来,他看向苏梁浅,透着几分不满,质问道:“浅儿,你怎么和七皇子说话的?”
七皇子将来贵不可言,苏梁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别到时候怪罪到他头上。
“向七皇子道歉。”
苏梁浅瞄了苏克明一眼,觉得他还真是会蹬鼻子上脸,“七皇子大人大量,不会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吧?父亲,皇上还在等着我呢,我先走了,你留在这里,替我向七皇子好好解释解释,我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别叫他误会了我。”
苏梁浅说着,朝着所有人服了服身,转身离开。
夜枭然一直就在大殿中没走,他就在一侧静静站着,看着那个少女。
她的脸上是淡淡的笑靥,淡然从容,面对着朝中和她攀交的大臣,还有太子与七皇子,她好像从来都是这幅样子,沉稳老道的,像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
她不会因谁受宠若惊,也不会慌乱恐惧,仿佛对所有的一切,都无甚所谓,和京城他见过的其他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
夜枭然注视着苏梁浅离去的背影,脑子里盘桓着的,却是她方才跪在地上身姿笔直说的那些话,她不像是苏家的人,倒像是沈家的,果然人跟着谁,就像谁。
这样的人,嫁给太子,单想想,夜枭然就觉得很惋惜。
苏克明见苏梁浅就这样走了,想叫住她,但又担心,自己开口了,苏梁浅头都不回,到时候更丢人,闭上了嘴。
他扭头,看着没有半分介怀的夜傅铭,又看向苏梁浅离去的背影,在原地迟疑了片刻,笑着和众人道告辞,就去追苏梁浅。
这样好的机会,他一定得让苏梁浅在庆帝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苏克明也不管苏梁浅是不是会同意,就已经开始做升官发财的美梦了。
季无羡就在一旁等着呢,见苏克明去追苏梁浅,瞅准时机上前,和季言祖一起,将人拦住。
苏梁浅刚出金銮殿,就看到夜思靖,他和沈大夫人就站在大殿外门口的一侧,估计是在等她。
夜思靖看到苏梁浅出来,笑着跑了上去。
“表姐,你刚刚真的是太厉害了,你都不怕的吗?我真的好为你骄傲!”
夜思靖四岁就去了冷宫,才出来不久,对男女之防不深,他距离苏梁浅很近,几乎靠在她身上。
他仰头看着苏梁浅,伤疤淡化的脸上,是飞扬的神采,眼睛也是,倒映着苏梁浅的脸,仿佛承载了星河,眼底里满是崇拜。
苏梁浅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也可以的。”
她牵着夜思靖的手往外走,“靖儿你是皇子,将来你能做的,会比表姐更多,也会比我做的更好。”
夜思靖觉得不可能,他觉得自己不可能比苏梁浅做的更多更好,但迎视着苏梁浅期盼的又满是信任的目光,夜思靖在片刻的迟疑后,还是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
下朝的时候,苏梁浅让季言祖拉到皇城门口的东西,已经到了金銮殿外,此刻大殿外,都是一车车的东西。
苏梁浅走后,金銮殿中的大臣,也陆续离开,刚出去,就看到殿外那一车车的东西,一眼望过去,都看不到头。
苏克明才稍稍治愈的东西,突然受到这样的视觉冲击,一瞬间又不好了,别人再怎么恭维,那裂开的心,都不能愈合。
另外一个就是太子,单子上的东西是单子上的东西,单子上的东西,看的他就心塞了,这会看到数百辆车子,近千个箱子,他都有去找苏梁浅,拉着她一起去皇帝那里,然后说反悔将东西要回来的冲动。
这么多的东西,他都可以将四皇子阵营的人都买通策反了。
夜傅铭站在太子身侧,看着一脸肉痛的太子,手握成了拳,若能将苏倾楣换成苏梁浅,他愿意以七皇子正妃的位置迎之。
若苏梁浅是他的正妃——
夜傅铭回过身去,看着背后的金龙椅宝座,在因雨水而变的阴暗的光线下,依旧铮亮的晃人眼。
有那样一个女人为自己争为自己抢为自己谋划,通往那个位置的路,应该会轻松许多。
苏梁浅离开金銮殿后,被胡公公接到了御书房,非常顺利的让萧凭望,也参与到了这次的事情里面。
“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庆帝一副苏梁浅提,就让他如愿的亲和态度。
苏梁浅恭敬回道:“暂时就这些,若是有需要,臣女会向皇上提的。”
庆帝笑道:“你倒是不客气。”
他这话说的,并无半分生气,“你父亲呢?出身太低,不好听。”
出身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很重要的,庆帝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有意要借苏梁浅抬举苏克明的意思,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
苏梁浅心里自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她让苏克明现在还在户部侍郎这个位置上呆着,就已经是看在父女的情谊了,当然,也是她回京后,一方面是回来后一直有事,没来得及彻底收拾他,另外就是,苏克明现在还有点用。
庆帝要直接就升了苏克明的官,苏梁浅就是有意见也不会说什么,但听庆帝一副他给苏克明升官,都是为了她好,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