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来者皆是客,母亲今日的态度,实在不是待客之道,您为一家主母,父亲不在家,更应该以大局为重,而不是冲动行事。”
萧夫人本来就气的要死,再听萧凭望的指责,还是当着下人外人的面对她的质问,更气的都要晕过去了,怒目看他:“萧凭望,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她觉得自己真是造了八辈子的孽,才会生出这样事事处处都和她作对唱反调的儿子。
萧夫人心里这样愤愤的想着,却并没有将这样的话说出口。
因为心里的那个决定,萧凭望心里本来就和刀扎了似的难受,听着萧夫人这样的质问,一个铁血般的大男人,竟是红了眼圈,“我是您儿子,但我不能因为是您儿子,就不分是非对错,我这是对事不对人,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妹妹任性不长记性就算了,母亲您要和她一样吗?这样的结果,还不是自己吃亏!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不好吗?一定要弄的这样势同水火,你死我活的!我们要往上走,是不是一定非要踩在她的头顶上?如果不是,得罪像她这样聪慧又有手段本事的女子,对我们,对萧家来说,有什么好处!”
萧夫人不想搭理萧凭望,但她又实在生气,对自己的亲儿子,哪怕再气,她也是舍不得罚的太重的,继续吩咐道:“将这些无用的东西,拖下去,每人杖责五十!”
萧夫人手指着地上那群已经受了伤的府卫。
“不行!”
萧凭望又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他们没有任何错,母亲自己尚且不敌苏家大小姐,在她那里受了气,也不应该发泄在他们身上!他们是父亲从军营挑选的府兵,并不是府里母亲可以随意打杀的下人,您这是在侮辱他们!”
萧凭望涨红着一张脸,正气凛然。
“说到底,这都是珍妹的错,是母亲将她惯坏了,我觉得苏大小姐说的对,母亲应该好好检讨检讨,过分的宠溺,不是心疼,而是在害她,您继续如此,早晚有一天,会害死她的!”
萧凭望对苏梁浅有气,但苏梁浅说的话,有理有据,他心里向着萧夫人她们,却还是被苏梁浅说服了,所以这样的结果,萧凭望对萧夫人也存了气。
如果不是萧意珍一开始设计栽赃陷害苏梁浅,也就不会有这之后的许多事。
虽然萧意珍对他的态度,一直谈不上亲近友好,但萧凭望还是将她当妹妹的,他并不是不在意妹妹,就是因为在意,又很清楚的知道萧意珍的德行,所以才更加为她的未来担心。
在他看来,萧夫人的这种宠爱方式,绝非长久之计。
萧凭望虽然以前也会说萧夫人几句,但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如此严厉,落萧夫人的脸,而涉及萧意珍的言论,更像是威胁恐吓,夫人在盛怒之下,萧凭望这样的火上浇油,气的她浑身都在哆嗦,扬手就又在他的背上,狠狠的打了几下,眼睛也是红红的。
也不知是伤心,还是给气的。
萧凭望也不躲,任由萧夫人打,哼都不哼一下。
萧有望和萧凭望两兄弟一样,都是极倔的人。
萧有望被萧镇海打,也是从不求饶。
萧夫人和萧凭望争执对峙的时候,萧有望就站在一旁,从里面出来到现在,他一直就倚靠在房门口角落的位置站着,面色凉薄,就好像这是一场闹剧。
他盯着英挺刚硬的萧凭望,嘴角微抿,似乎是在笑,但脸上却没有笑意,冰冰冷冷的,又似乎有些羡慕。
一直到萧夫人打停下了,萧凭望才直起身,转身面对看向萧夫人,他一见萧夫人红了眼圈,心就软了下来,也懊悔自己话说的太重,再开口时,口气也软了。
“我和母亲说这些,是为了珍妹好,也是为了母亲和萧家好,并非不敬母亲,也不是有意要气您,母亲也知道我的性子,还请您不要和我一般计较,生我的气。我准备明日一早,去找父亲,我回去收拾行李,母亲保重。”
萧凭望说到要离开时,躬着身,手交叠,向萧夫人请辞。
他起身时,往苏倾楣的方向看了一眼,凌厉的眼神,满含警告。
苏倾楣心知眼前这一劫不好过,心里慌慌乱乱的,被萧凭望这样盯着,心更是猛烈一颤,而站在苏倾楣身侧的萧燕,看着萧夫人冷沉的脸,也是心虚的厉害,怕的紧。
萧夫人虽然更偏疼萧有望和萧意珍些,但对萧凭望这个儿子,心里也是看重中意的,她看着萧凭望离去的背影,想到他这么大了,本来好不容易这次母子两可以多呆一段时间。
萧凭望争气,年少有为,很多有女儿的夫人都向她打听,萧夫人原本是有趁此机会给萧凭望物色对象的打算的,挑个她中意,萧凭望自己也相对喜欢的。
萧凭望这一走,计划全泡汤了。
萧夫人张口想让他留下,犹豫纠结间,萧凭望已经走到了那群受伤的人中间,“想与我同去的,就站起来。”
萧凭望眉目是其他人看不懂的沉痛,他话落,地上那些人,疼着痛,撑着站了起来,从他们吃力痛苦的样子看的出来,他们伤的确实不轻。
萧凭望此言,直接让萧夫人将那份犹豫迟疑打消了。
她看着萧凭望离去的背影,还有其他人相互搀扶着的尾随,怒火更盛,萧有望也在这时候提出了离开。
萧夫人道了声好,眼睛里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