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时辰后的事情了。
她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还是大亮着的,房门和窗户都是敞开着的,有风吹了进来,那风凉凉的,温度恰到好处,令人十分舒适。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半时辰,但苏梁浅睡得极好,再加上洗了澡换了衣裳,浑身一轻。
这一觉,睡得简直比这几天在帐篷里面所有的时间加起来还要舒服,她只觉得一扫疲倦,耳清目明,有种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的感觉。
苏梁浅很快发现在地上坐着,趴在床边的谢云弈,他也已经睡着了,他原先披散着的头发已经半干,有一些调皮的在风中起舞,衬的那张本就让女人自惭形秽的脸更加唇红齿白,那样的风情,让人移不开眼。
她还从来见过他披散着头发的样,当真是人间好颜色,苏梁浅看着,不自觉的就入了迷,好一会,才凭着自制力,从美色中清醒过来。
她就那样看着苏梁浅,心头滋生出的是和以往一样的甜蜜和满足。
秀色可餐,果真是很有道理的。
四下安静,她的心情,也一片宁静祥和,让人大感岁月静好,苏梁浅微闭着眼,深吸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希望,时间能在此刻静止。
苏梁浅知道,谢云弈这段时间也是累的,想着让他好好休息,不忍将他吵醒,不过虽说天气热,她却觉得他就这样坐在地上着实不妥,现在瘟疫虽然得到了控制,但并没有平息,一旦发热,就会是件很棘手的事。
苏梁浅这样想着,往里挪了挪,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然后将被子往外一翻,盖在了谢云弈身上。
她已经小心再小心,但还是惊动了谢云弈。
谢云弈睁开眼睛,就见苏梁浅蹲在他身前,抿着嘴唇,小心翼翼的给他将被子披好,明亮的光线下,她白净的脸,好像蒙着珠光。
苏梁浅看着半眯着眼的谢云弈,不好意思道:“是不是我惊动你了?你要累的话再睡会。”
她仿佛是怕吵醒了谢云弈,说话的声音很小,轻轻柔柔的。
“我已经睡够了,我先起来,去看看秋灵和萧凭望,你就在我床上睡会。”
苏梁浅说话间就下了床,脚刚着急,还没起身,腰就被谢云弈揽住。
本来就是酷暑难当的时候,穿的就少,尤其是睡觉,苏梁浅就穿了薄薄的里衣,谢云弈的掌心滚烫,就好像是熨在了她的肌肤。
苏梁浅浑身僵硬,身上就好像被烧似的发烫,她看着谢云弈,谢云弈也愣住了,慌忙收回自己的手,脖子都红了。
苏梁浅本来是不好意思的,脸上是淡淡的绯红,不过谢云弈这样子,她反而淡定下来,嗤笑了声。
谢云弈觉得自己的手就好像被电了似的,那种感觉,他也说不上来,那种麻麻的感觉,直抵到了心里。
他缓缓站了起来,站在苏梁浅面前,他身形高大,将坐着的苏梁浅整个罩住,看着满脸含笑的苏梁浅。
他总觉得,苏梁浅刚刚那一声嗤笑,充满了对他的轻视,是对他能力的质疑。
谢云弈看着这样的苏梁浅,眸色晦暗,变的隐晦起来,仿佛是席卷着风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危险。
“苏梁浅,你刚那笑,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低沉,不似质问,但和那眼神一样,都透着危险,眼波流转间,流露出的却是星点的暧昧和压迫。
苏梁浅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不好意思,身上就好像发烧似的,尤其是面对着谢云弈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实难做到无动于衷,简直就是蠢蠢欲动。
她避开谢云弈起身,“你不睡了是吗?”
她嘀咕着问道,找了衣裳给自己穿好,衣服上身的那一刻,她瞬间觉得安心许多,而后随意的整了整头发,扭头,就见谢云弈在床边坐着,双眸灼灼的盯着她看。
他的青丝如墨披散,在床的正中端坐着,那眉,那眼,那上挑着嘴角的笑,让他一贯禁欲疏冷的矜贵,有了几分邪肆的蛊惑。
真真是个妖孽。
苏梁浅脸红心跳,在心中吐槽。
“我出去一趟,你在房间里等我。”
“苏梁浅。”
谢云弈在苏梁浅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叫住了她,苏梁浅停下,扭头看他,谢云弈翘着腿,美色魅人。
苏梁浅没说话,眨巴着眼,表示自己的疑惑。
“你这般挑衅我,将来定是会吃亏的,到时候求饶我也不依你。”
苏梁浅一下没跟上谢云弈的节奏,学着他挑了挑眉,微歪着脑袋问道:“什么意思?”
谢云弈的手,指了指有些乱的床,“你说呢?”
苏梁浅到底是做过母亲的,为人又聪慧,谢云弈这稍稍一提点,她很快明白了过来,脸瞬间比之前谢云弈的还红。
“谁求饶还不一定呢。”
苏梁浅张着嘴,但面对着谢云弈那似笑非笑的yù_wàng之色,只觉得臊得慌,这样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她冲着谢云弈气哼了声,转身就跑,她出了门,还能听到在她房间里面坐着的谢云弈的嗤笑声,就和她之前的一样。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秋灵的康复能力极强,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萧凭望暂时还是只能在床上躺着静养。
动身回去的时候,秋灵和苏梁浅还有谢云弈一道,很是快活,一路叽叽喳喳的。
回到清河县百姓安置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