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君安往日对她的印象里,她总是乖顺得像只乖巧的小白兔,哪里会做这样严刑逼供的事情?
若是让哥哥知道自己现在这般,还指不定哥哥怎么想呢。
家丁依言关上了囚着田嬷嬷的那扇门。
苏月娄这才打开次院门,笑着看向大步流星走来的苏君安:“哥哥。”
他穿着雪白的褂子,披着青绿色的外衫,行走之间健步有力,一张俊郎白皙的脸总能让人遐思。
她站在院门边看着他,明眸皓齿,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你在这里做什么?”苏君安开口问道。
“我见次院脏了,所以派人过来打扫啊。”苏月娄顺势撑了个懒腰:“都这会儿,也打扫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苏君安眉头轻皱:“都天黑了,哪里需要这个时候打扫?”
正在这时,里屋传来田嬷嬷的抽泣声。
“什么人在里面?”苏君安问道。
“是一个做错事的下人。”苏月娄搪塞道:“她打碎了我喜欢的茶盏,被我骂了。”
“哥哥。”苏月娄机灵地出了次院门,拉住苏君安的衣袖:“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别管了好不好,我们回去。”
苏君安一言不发,看着苏月娄:“回去做什么,这边月色挺好的。”
“不嘛。”苏月娄撒娇道:“这边打扫完了,我觉得阴森森的,还是回主院好。”
苏君安不再说话,任由苏月娄牵着往仙云阁主院走去。
次院的瓦房上。
“六爷,她可真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啊。”白皓被苏月娄刚才的一番作为惊得目瞪口呆:“将田嬷嬷用了刑,还能在安少爷面前若无其事?”
梁子邺弯了弯嘴角:“倒是可爱。”
白皓看着梁子邺直摇头。自家爷怕是害了相思病,还病入膏肓了。
送走了苏君安,过了大半会子,想着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了。苏月娄才带着昀湘去了次院。
一番逼供之后,田嬷嬷才吐露了实情。
原来,陈氏从前得宠的时候,田嬷嬷犯过错,当时田嬷嬷得势,便帮着将这件事捂了下来,前些日子,陈氏找到她,要她帮忙做一件事情。
在陈氏以旧事相要挟的威逼利诱下,田嬷嬷便答应了。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出事。
苏月娄朱唇弯弯:“田嬷嬷,白天的时候你一棍将我敲晕,你说,我该怎么还你呢?”
“二小姐。”田嬷嬷怕了,忙求饶道:“老奴不想伤害二小姐的,当时也是逼不得已,还请二小姐大人有大量,饶老奴一命,以后老奴就只听您的,绝不会再跟您作对。”
“若我没有猜错,这话你跟陈氏也有说过?”苏月娄缓缓放下茶杯,心里暗自鄙夷。这样的人,她是断不敢真的用的。
“想必你也知道,三小姐经过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已经彻底惹了爹的厌恶。不管爹怎么想的,至少这段日子是不会待见紫东苑了。”
“如果你还为她着想,或者出卖我的话。我告诉你,你的下场会比现在更惨。紫东苑现在泥菩萨过江,也保不了你。”
“不会,不会。”田嬷嬷见苏月娄有松口的意思,像是看到了希望,立马跪着爬到苏月娄脚边:“老奴知错了,老奴以后听二小姐的,绝不会再跟二小姐作对。”
“你要我饶你可以,不过,你得先做一件事情。否则,就别怪我翻脸无情。”苏月娄说道。
因为苏玉伶白天的事情,今夜苏老爷的书房需要重新整修,苏老爷便没循例去书房看书,而是去了祥云苑。
“老爷!”夜晚,祥云苑的宁静被一命老妇的哀求声打破:“老奴有罪,求老爷见见老奴吧。”
苏齐章闻言,有些不耐烦,却也走了出去,看着跪在地上的田嬷嬷:“什么事?”
“老爷……”田嬷嬷望着苏齐章:“老奴受人指使犯下大错,求老爷开恩,求老爷开恩!”
已是深夜,苏府的前厅里灯火通明,田嬷嬷跪在地板上,面对着苏齐章,抖若糠筛。
“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事招来。”苏齐章开门见山地说道。
“老爷,白天那几个修水渠的,是老奴受陈姨娘指使,叫到偏殿去的。”田嬷嬷说道。
“陈姨娘?”苏老爷不大相信:“陈姨娘如何会害自己的女儿?”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田嬷嬷连磕了几个响头,娓娓道来:“陈姨娘原本想害二小姐的,可是老奴眼拙,加上她们穿了相似的衣服,所以……所以老奴才认错了……”
田嬷嬷按照苏月娄教的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一来,苏月娄不愿将事情一五一十牵扯出来,牵连了梁子邺;二来,田嬷嬷这样说,即使陈姨娘听见,也大有可能不会拆穿她。
毕竟,陈氏总不可能说,是她亲眼看着苏月娄被算计的吧?
田嬷嬷说完这些话,站在门边的陈氏就彻底绝望了。
陈氏听到祥云苑的风声就匆匆赶来。没想到,揭发自己的竟是田嬷嬷。
“田嬷嬷,你……”陈氏的声音响起。
“老爷,就是陈姨娘指使老奴的,老爷救命!”看见陈氏前来,田嬷嬷立刻向苏老爷求情。
“陈氏,她说的,你可认?”若说之前陈氏中毒,老爷还念了几分情分,将她从祠堂放了出来。那么现在,苏老爷算是对她彻底心寒了。
现在修水渠的人还被囚着,认证俱在,就算陈姨娘想否认,也无从抵赖。
“妾身认罪。”陈氏望着苏齐章,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