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自知貌丑,这一生也不会奢望男女之情。可是女儿也不愿意成为朝堂的一枚棋子。”
黑暗里,苏齐章的眼里露出讶异的光彩:“说下去。”
“四殿下常来苏府,未必没有自己的野心和算盘。当今圣上尚值壮年,一直没有立储。四殿下虽然文韬武略,却未必是圣上心中的最佳人选。苏家若过早地与哪位殿下沾上关系,成了棋子,可就十分被动了。”
“但是再怎么说,四殿下也是皇上的子嗣,来了将军府,也万不能由父亲去撵的,您说是不是?”
“可是我听说,你今日把四殿下踹得有些重?如果因为这事和皇子结了仇,你又当如何处理?”
“父亲,依女儿对四殿下的了解,四殿下一向谨小慎微,何况今天他有错在先,断然不会自己告发到皇上面前的。”
“反过来,若我今天放过他,依照四殿下的性子,来日他便该觉得我软弱可欺了,到时候,只怕更难收场。”苏月娄看向了苏齐章:“父亲,您也不希望苏府与四殿下联姻吧?”
“嗯。”苏齐章微微点了点头:“四殿下虽然懂得韬光养晦,但终究是个不太能看透的,与虎谋皮,吃亏的多。”
“我原本以为……”苏齐章看着苏月娄,欲言又止。
“原本以为,女儿心悦四殿下,是吗?”苏月娄垂眸,有些忧伤地自问自答:“爹爹想多了。女儿只想一直陪着爹爹和哥哥。”
“月儿……”苏齐章有些意外,自己一向懦弱无能的女儿,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但是,对于苏月娄,他始终是心疼和亏欠的。
“月儿是苏府的嫡女,自然应该强大起来,做出苏府嫡女的表率。”她笑了笑:“父亲,您放心吧,以后女儿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软弱了。”
黑暗里,苏齐章点了点头。从前他为苏月娄考虑了很多,现在看来,都是多虑了。
跟苏齐章促膝长谈一番,苏月娄才从前厅出来。
苏家大院里,苏玉伶和苏彦婉两人正被齐齐绑在凳子上,碗底粗的木棍一棒棒打在两人的臀上。苏玉伶使出了浑身力气哀嚎,而苏彦婉,尽管指甲深深嵌入木凳,却一声不吭。
苏玉伶看见苏月娄出来,便住了嘴,咬着唇死死地盯着苏月娄。
苏月娄也不恼怒,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通红的脸。苏玉伶因为受了刑,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痛吗?”苏月娄望着苏玉伶,淡淡开口。
“二姐,二姐,我错了,你能不能……”苏玉伶吃痛,伸手去抓苏月娄的衣角,向苏月娄服了软。
可是苏玉伶现在的痛,比起当初的自己,真是太少了。
“错了?”苏月娄望着苏玉伶:“现在知道错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初犯错的时候,可知道错了?何况,即使你现在知道错了,我也救不了你啊。”
“你!”棒子再次狠狠地朝着苏玉伶的臀部砸下来,苏玉伶立马变了脸色:“苏月娄!你真恶毒,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苏月娄红了眼眶,她生生将呼之欲出的眼泪压了下去。
苏玉伶,你现在受的苦,比起我当初又算的了什么?!我当初因为你,成了大梁国最可笑的皇后,你可知道被逼着打掉孩子的滋味?可知道我又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以为,这些血债,就能轻易抹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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