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跟母妃一样,都作古好多年了,怎么突然提起她来?”
孙嬷嬷对五公主毫不隐瞒:“五公主,先皇后当年并不是病逝,而是......逃出宫了。”
五公主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说下去。”
“当年,先皇后不满于皇上与皇贵妃有了孩子,所以一气之下逃离了皇宫。皇贵妃当年......为了以绝后患,派杀手一路追到了南番城。”
“你们......”五公主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有些震惊。
“当年先皇后身怀六甲,又身中剑伤,所以我们才撤了追兵。可她的玉佩......”孙嬷嬷顿了一顿:“老奴上次见到苏家大少爷的时候,见他戴着的,正是先皇后留下的玉佩。只是时隔太久,老奴一时没有想起。”
“老奴如果没记错的话,思琴公主那里还有一块的。老奴绝不会记错,那一定是先皇后的遗物。”
“这又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有人捡了她的玉佩去戴。”五公主猜测道。
“可安少爷是何等人?若不是与先皇后有深厚的瓜葛,又怎么会......”
孙嬷嬷继续说道:“而且,今早老奴外出采买的时候听说,苏家大少爷离家出走,正是去了南番城调查些事情。老奴也才想起,苏家没有发迹前,都是南番城的人氏。”
“这么说......”五公主眼睛咕噜转着:“他们与先皇后,多多少少有些瓜葛?”
“是啊。”孙嬷嬷劝道:“当年先皇后是皇上的心头肉,若苏家大少爷真跟先皇后扯上什么关系......”
“不行!”五公主说道:“如今皇兄在朝堂建功立业,深得父皇信任。若在这个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那皇兄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么?”
梁思义是皇上的第三子,也是五公主同父同母的兄妹。
“公主。”孙嬷嬷压低了声音:“要不,我们一不做,二不休!”
五公主听完,整个人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宫中的尔虞我诈,她一向是清楚的。可是让她来做这些事情,她又觉得有些残忍。
“可是,如果苏家大少爷是冤枉的,那咱们......”
“对这些事情,公主你不要手软,再不要像您的母妃一样,留下后患了。”孙嬷嬷劝说道:“退一万步说,苏家大少爷在朝堂多有建树。即使拿着一枚玉佩去跟皇上领赏,皇上也会高看他三分。”
“据说他与六殿下交好。若这样的人往后不站在宸亲王这边,也是劲敌啊,还不如......”孙嬷嬷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既然这样......”五公主目露凶光:“那就留不得他了。”
苏月娄总觉得最近苏君安怪怪地,本来最近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情,今天又闹了些不愉快。所以中午的时候她有意避开苏君安,并没有去前厅用膳。
晚膳的时候她也去得很晚,却见只有父亲和张姨娘在场。她走过去,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爹,哥哥呢?”
“他有事出去了,晚些时候会回来的。”苏父示意苏月娄坐在他旁边:“别管他,咱们先吃。”
“可是。”苏月娄疑惑:“怎么苏府的家丁,大多都没在府中了?”
“哦。”张姨娘见状,主动开口解围:“这不是年关了吗?我便让他们该省亲的省亲,也好安安心心回苏府伺候不是?”
“哦。”苏月娄不再问,低头用膳。
今天一整天,苏月娄都没有见到苏君安,虽然前几天见了,他们也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可苏君安日日在她眼前,她也总觉得安心。
她也真的担心起苏君安来。用完晚膳后,见外面天寒地冻地,苏月娄就主动到延思院等苏君安。
苏月娄一进延思院,就见里面只有两个小厮,他们见到苏月娄,便立刻战战兢兢地跪下了。今天父亲、姨娘、还有苏府的家丁都有些不同寻常,苏月娄也察觉到了端倪。
“你们这是做什么?”按照礼制,他们通常躬身行礼就好。
“哥哥呢?”苏月娄问道。
“回二小姐。”其中一个家丁答道:“安少爷早上去了军营,现在也还没回来。”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苏月娄说着,坐在了一旁的石凳子上,今天要是不见到苏君安,她还真有点不放心。
“小姐,如今年下了,军营忙些也是常事。安少爷或许会回来得晚。依小的看,您还是早些回院休息吧。免得更深露重,感染了风寒。”一个家丁劝道。
“不碍事。”苏月娄坐在石凳上:“反正回府也无事,在哪儿待着不是待着。”
“你去替我那本书来吧,我在这里看着,解解闷儿。”
苏月娄的吩咐,他们也照做。老爷曾吩咐过不能将苏君安失踪的消息吐露出去,他们也不敢吐露半句。
苏月娄在延思院苦熬了三个时辰,也不见苏君安回来,她竟有些乏了。
“二小姐,早些回去吧。我们在这里守着,若是安少爷回来,有我们伺候呢。”小厮见苏月娄打了个喷嚏,便劝道。
“好吧。”苏月娄合上书本,离开了延思院。她虽担心着苏君安的安危,可这上下似乎都都统一了口径,不肯泄露半句。
他们都是延思院的老面孔了,苏月娄也不想因为自己害得他们受罚,也没有逼问,打算明天一早,若再见不到苏君安,就问问父亲。
果然,第二天用早膳的时候,苏月娄并没有见到苏君安。
“爹。”苏月娄一进前厅,就问道:“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