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秦泗秋看到倒数第三个人,那张脸的脖子上有一片纹身,很是骇人。
这张脸在他记忆中刻的特别深,原因是以前在施工队干活的时候,中午在路边摊吃饭,亲眼看到这个人带了俩人在边上的一个门店收什么保护费。
那店老板是一个壮实的中年男子,不知是觉得自己身强力壮还是因为对方说话太难听,就是不给保护费,结果被这人和带的俩人暴打了一顿。
边上很多门店商家都看到了,却没有人上前帮忙说句公道话。
一条街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那虽然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却在秦泗秋的记忆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痕迹。
当时一起吃饭的工友诚惶诚恐的告诉他,这人是莲山一霸,千万别惹着这帮地痞流氓,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时隔多年后,秦泗秋没想到会在这样的环境中见到对方,而且看这架势,这人还不是这群人的老大。
此时,秦泗秋信了安子善的话,他的关系真的直达黑白两道。
那个带这群人进来的男子,穿着一身警服,安子善称呼他为秦局,难道这人是公安局局长?
我的天呐!
秦泗秋面色有些慌乱,望向刚刚坐下的安子善目露敬畏之色。
这钉子皮衣男子小心翼翼的看向坐在沙发中间的安子善,又瞥了眼秦会,哭丧着脸道:“安……安少,秦局说您有事找我?您看……您要有事随便喊一声,我立马就到,不用麻烦秦局啊!”
安子善望着陈浩南意味深长的笑道:“万一南哥躲着我怎么办?还是秦局说话好使,毕竟你们十二生肖在莲山也有偌大的名头啊,你说是吧?”
陈浩南瘪了瘪嘴,差点哭出来,我的天老爷啊,你现在知道我们十二生肖的名头了?
当初在你家菜园的时候,怎么就完全不把我们当干粮呢!
豆包那也是干粮不是!
望着陈浩南那憋屈无比,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安子善笑着看向秦会打趣道:“秦局,您怎么把这十二生肖都带来了,诶,怪我,没跟您说清楚,只带这南哥一个人来就好。”
秦会愣了下,旋即失笑道:“没事,也不是多么麻烦的事情,不碍事。”
安子善笑道:“那行吧,麻烦秦局了。”
说完之后,安子善方把目光转向秦泗秋,淡淡说道:“表哥,我跟你说的话,希望你都记住了,我一点都没有跟你开玩笑的意思。”
不待他回复,又看向侍立在门口的赵丹丹微笑道:“丹姐,麻烦你找个人送我表哥回工地。”
赵丹丹俏声笑着应道:“好的,少爷。秦先生,您跟我来吧。”
秦泗秋嘴巴嚅动了两下没有说话,望着安子善的眼神很是沉重,默不作声的扭头跟着赵丹丹就出了门。
屋子里还不知道情况的秦会和十二生肖等人,目露好奇之色的望着秦泗秋离开的身影,前者暗自琢磨着安子善嘴里的称呼,表哥?
安子善一脸淡然的看着秦泗秋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轻笑。
众人也不知道安子善在想什么,屋子里陡然寂静了片刻。
“南哥,我这儿有桩买卖要跟你谈一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陈浩南陡然一惊,目露茫然之色望着安子善,“安少喊我来,是要谈买卖的吗?”
安子善示意对方先坐下,尔后轻笑道:“你以为呢?难道你觉得我找你来是算旧账的吗?”
陈浩南面色赧然,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讪笑着道:“哪能啊,安少大人大量,怎么会跟我们一般见识,我就是闹不明白我们这些瞎混的能跟您谈什么买卖啊?”
安子善笑了,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顺手取了一个茶杯放在陈浩南面前,慢慢的给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既然南哥也觉得自己是在瞎混,那么我给你们一个不再瞎混的差事,怎么样?”
陈浩南眼瞅着安子善给自己倒上了茶水,忙不迭的伸出双手虚扶着茶杯,欣喜道:“那当然好了,我代表这十几个弟兄感谢安少,就是不知安少让我们干什么?”
他倒是光棍的很,心里清楚既然对方让秦会找他们过来,今天这事他们就别想撇开身,既然如此,不管对方说啥,都痛快的答应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得不说,混社会的人除了义气、有股狠劲以外,绝大部分人都是玲珑剔透的很,人情世事也吃的透透的。
安子善端起吴玉川刚给倒上的温热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笑道:“南哥你们在莲山混了这么多年,我想对莲山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应该很熟悉吧。”
陈浩南怔了怔,目露思索之色,拍着胸脯笑道:“那必须的,在莲山我们就是地头蛇,安少难道是要我们去找人?这事包在我们身上。”
安子善笑着摇摇头,温声道:“不算是找人,而是需要你们关注所有外地人,所有来到莲山的外地人,都是你们需要关注的对象,一旦发现什么异常,就跟他联系。”
安子善指着旁边的徐安笑着说道:“此人叫徐安,是我的贴身保镖,至于什么叫异常,他会告诉你,如何去分辨异常,他也会教你们。这件事,有问题吗?”
陈浩南愣了下,不是找人,这不就是监视外地人吗?
这个事情好办的很,他赶忙笑着回道:“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安少放心。”
秦会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安子善说的这番话让他目光瞬间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