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一颗滚烫热切的心被寒冰包裹,开始僵硬。
陆凡怎么也没想到,那些话都是真的,在他去了莲山后,安顿下来给王莹打电话,对方却直接告诉他两人分手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确实恨过,也怒过,但更多的是痛苦,哀伤,这种苦不仅仅来自于爸爸妈妈的事情,更来自于大难来头时,放弃他的那个女孩。
男人有的时候很坚强,有的时候却又脆弱不堪。
在那些挨不下去的日子里,如果有位温暖陪伴,不离不弃的姑娘相随,那么再寒冷的冬天,都会渡过去,迎来万物复苏,充满希望的春天。
可,这个世界上,不缺的往往是落井下石,而不是雪中送炭。
安子善没想到亲眼目睹了一出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戏码,他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为陆凡不值?
还是对这个薄情寡义的女孩的憎恶?
安子善无法评判,他也不清楚这个女孩家里的情况,不过从对方所住的小区猜测,可能是经商,既然是经商那自然要亲近官员。
得势而来,失势遁走,也无可厚非。
只是可怜了陆凡,安子善发现这小子倒是个用情至深的情种。
伤心欲绝的陆凡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的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王莹,大喊道:“你不是问我回来干什么吗?我回来就是为了救我爸妈出来的,他们都是冤枉的,他们一定会出来的。”
王莹怔住了,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凡,脸上首次露出了笑容,但是却是淡淡的讥笑,“就凭你?你爸爸出事的时候,你妈妈都没办法,现在你妈妈也被抓进去了,你能有办法?”
陆凡猛然怒了,只觉血液冲脑而上,脑子嗡嗡直响,双目都要往外鼓起,“我没有办法怎么了?我的好兄弟有办法,他可以帮我……”
“陆凡!”
安子善看到他明显已经情绪失控了,急忙冲上去大吼一声,拽着他就走。
“小凡!我们走,不说了,咱们不说了啊,好女孩多的是,犯不着为了她这样,干嘛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哇,呜呜呜!”
被安子善拽着胳膊,陆凡猛的失声痛哭起来,王莹出小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花坛边的安子善和吴玉川两人,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俩人跟陆凡是一起的。
此时听到安子善说自己是棵歪脖子树,登时就恼了,怒斥道:“你又是谁,你说谁是歪脖子树呢?你知道我是谁吗?”
安子善瞟了她一眼,笑了笑,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道:“我说的就是你,有问题吗?还有,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不过,你将来会知道我是谁。”
说完之后,安子善面色冷了下来,盯着王莹的双眼,逐字逐句的说道:“陆凡是我的好兄弟,你这么势利,他家得势就往上靠,遭难就落井下石,撇清关系,好处都让你家占了。我告诉你,除非我兄弟原谅你,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们家付出代价。”
“你……”
王莹恼羞成怒,抬腿就朝着安子善踢来,对此,安子善理都没理。
“啪!”
吴玉川面色冷厉的站到了王莹跟前,随手挡下了她的一踢。
受到反冲力,王莹禁不住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面上羞怒交加。
他们在壹号公馆门口的一举一动,都被停放在路边的一台车里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车上只有一个人,带着墨镜穿着一袭黑风衣,嘴角挂着浅笑,饶有兴致的望着门口发生的一切。
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唉,这脚踢的位置不对,一看这小姑娘就没经验,你踢男人得对着两腿中间,这才能一击必杀。”
突然他眉头皱起,目光投射到一个往小区门口走去的男人身上。
“诶?小莹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
正在纠缠的几人闻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皮夹克的青年摇头晃脑的了走了过来,看到门口泫然欲泣的王莹,嚷嚷着。
然后就看到了满脸泪水的陆凡,一脸戏谑道:“呦,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陆大少,您这又是怎么了,哭的梨花带雨一般。”
陆凡面色微变,连忙抬起衣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冷着脸望着对方斥道:“魏涛,我跟莹莹的事情,管你屁事。”
“呦呦呦,陆大少还是这么态度蛮横,颐指气使的样子啊,难道您还没搞清楚状况,您现在不是副市长的公子了,陆少川也不是甬城的常务副市长了,现在是阶下囚了。”
王莹看到魏涛走过来,哭哭泣泣的就跑了过去,抱着对方的胳膊啜泣道:“魏涛哥哥,这陆凡带人欺负我,你帮我揍他们!”
安子善默不作声的看着面前的一幕,目光审视着魏涛,侧头看了眼陆凡道:“这装逼装蛋的小子是什么来路?”
他的声音不小,魏涛听的清清楚楚,挑了挑眉看向安子善,打量了一眼嗤笑道:“你这出口不逊的小屁孩又是谁?难道是陆大少的朋友?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现在的甬城,谁跟他家走的近,谁倒霉。”
“别给家里惹祸,回头被爸妈揍的跟狗似的,都不知道为啥!”
陆凡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轻哼道:“他叫魏涛,也住这个小区,家里是做船运生意的,规模不小,跟莹……王莹家关系很好。”
“我爸还没出事的时候,他跟哈巴狗似的天天跟我屁股后面转悠!”
被陆凡这么说,魏涛也没有动怒,抬头捋了捋自己的燕尾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