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子善通过唐柔了解周处的一些信息时,照市最西边龙岗县绵延百里的浮来山深处,密布高大的阔叶林,灌木丛生,丛林间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在山沟之间有一条山洪和溪流冲刷出来的小道。
从地面上的痕迹看,似乎经常有人行走,且不再少数。
深处,一面断崖下,出现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口旁边有一些高大的树木掩盖。
山洞深处,似乎是一座古墓,墓葬坐西朝东,开凿山岩做墓室,分为墓道、甬道、南耳室、北耳室、中室和后室六部分。
一间宽大的墓室中,文卜先面色异常恭敬的望着面前的老者,这老者身穿素锦长袍,抚着一缕白须目含笑意道:“整个墓室墓门相距百米开外,东西全长六十余米,南北宽近四十米,最高处超十米,面积广阔啊。”
文卜先恭声道:“师公搜寻了这么多年,这个会是目标吗?”
老者温声道:“从墓室壁刻上看到的画面,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那时空之盘确有遗失的部分,从壁刻中得到的讯息,遗失的部分正是中间部分的时空之心。”
文卜先面色大喜,快声道:“那,师公是否从中得到中间部分的下落?”
老者道:“还没有,但是我感觉快了,壁刻中古人的信息显示,这中间部分介于虚实之间,这虚实之间是个什么意思呢?这些时日我一直都参不透……”
就在两人聊着的时候,一个身穿青绿色工装服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部手机来到两人身旁道:“文老,您的电话!”
文卜先瞥了一眼,看到对方手中的手机样式后,连忙接了过来,“喂,师父,您说!”
“小善在找你,你忙完就回来吧,我跟他说你去你儿子家过年了,其他的你自己讲!”
文卜先微怔,皱了皱眉沉声道:“好的,师父,我知道了!”
“嗯!”
听到话机里传出嗤嗤的忙音之后,文卜先面无表情的放下了手机,揣进口袋。
老者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怎么,他让你回去了?”
文卜先脸上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那你就回去吧,也难为你这孩子有心了,每年春节都来陪我。”
文卜先微笑道:“师公哪里话,这都是我该做的,那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
文卜先恭敬的对着老者拱了躬身,转身离去。
老者捋着胡须,浅笑着目送他消失在墓室的拐角处。
……
“那后来呢?”
安子善拧着眉头问道。
唐柔轻声道:“后来就再也没有婚娶过了啊,一直到现在。”
闻言,安子善皱起眉头沉默下来,刚刚唐柔告诉他周处其实是婚娶过的,而且有了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可是后来国内大乱,军阀横行的年代里,都因战乱而亡了。
而从那之后,周处再也没有婚娶过。
“那卜先是什么时候拜师的呢?”
片刻之后,安子善又问道。
“三十多年前吧,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他们师徒俩说的,这些事情我没经历过的。”
唐柔轻描淡写的说道,安子善默然,这个他当然清楚,以唐柔的年纪,她怎么可能经历过这些事情。
安子善叹声道:“也就是说,这老周同志每年春节都是自己过的啊,也太可怜了吧,那么大年纪了,孤苦伶仃的!”
他的话可能触及到了唐柔,幽声道:“谁不说是嘛,都这把年纪了,一个人住着偌大的四合院,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我去看过他几次,他说习惯了一个人。”
“如果再找一个,还真有些不习惯,独处久了,已经不会跟另外一个人共处了。”
山阳河崎岖蜿蜒穿越了十数个村子,安子善上初中的路恰好是沿着山阳河一直到学校,所以这条路又叫沿河路。
沿着山阳河岸,乡政府很多年前栽种了一排垂柳树,此时已然长成粗壮高大的老垂柳。
唐柔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安子善却湿了眼眶,他猛然想起前世自己那段困顿的时光,独自一个人。
每天睁开眼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晚上关上灯,枕边也空无一人。
挺漫长的一段独处的时光,当另外一个人出现后,猛然间有些惶然无措,似乎日子都不会过了。
能说出这样的话,周处会有问题吗?
安子善不知道,又跟唐柔闲聊了一会,再次问道:“柔姐姐,我听说卜先有孩子在外地,是吗?”
唐柔怔了怔,疑声道:“你是他师父,你不知道啊?”
“这都是他的家务事,我咋能问那多。”
安子善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那倒是,当年他还在京城的时候,似乎听他说过,是有孩子,具体在哪儿,不清楚。”
唐柔理解的回道,虽然文卜先在京城的时候,她经常捉弄他,可是对他的家庭情况,也不太清楚。
安子善说道:“好的,柔姐姐,有时间再聊,不打扰你了,再见。”
唐柔笑嘻嘻的说道:“好呀,善小弟要经常给姐姐打电话才好呦!”
挂掉唐柔的电话,安子善傻站了一会骑车回家了。
下午三点,走亲的一家三口回来了,果不其然,安子良一脸不屑的跟安子善说,安家栋居然也去了,真是邪门了。
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
安子善笑着问他,安家栋说啥了吗?
他说,那家伙说了老多了,后来跟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