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川再次看到了这双眼睛,他的心头,惶惶不安。每次看到这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他就会对这个少年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敬畏。
他不知道这是所有通神境易算师的特殊之处,还是安子善自己独有的能力,他不敢去问,甚至不敢提及。
冯冀是第一次见到安子善这种状态下的双眼,仿佛两个无底的深渊将要把自己吸入,他不曾发觉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这一幕深深的刻入他的脑海中,以后漫长的日子里,每当心生杂念之时,面前总会浮现这个场景,那双眼睛。
两世为人的安子善,都没有想到自己能见到如此令他作呕之人,这世间真有黑白颠倒,谎话连篇之人。如果他不是知道真相,真的会被安家栋这番表演蒙骗。
看着安家栋在卖力的表演,声泪俱下,安子善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越来越旺,越来越盛。
他猛的站了起来,厉吼道:“住嘴!安家栋,你真是个人渣,我为爷爷奶奶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不值,感到痛心。”
哭泣声顿止,安家栋眼角还挂着泪滴,一脸震惊的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看着这个站起的少年,颤声道:“你……你是安家业的儿子?”
说完之后,安家栋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安家业那个废物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一句话,点燃了安子善的无边怒火,“人渣”。
“啪、啪”。
怒火滔天的安子善猛的冲了上去,对着安家栋的脸就是两巴掌。在安子善的三观中,从来不以年龄和血缘来认定你是不是长辈,而是以你是不是做了长辈该做的事情,说了长辈该说的话。
就如安家栋,虽然从血缘来说,是他的亲大爷,但他却是第一次见到他,对他更没有丁点的尊敬,此时更是厌恶至极,痛恨至极。
他依然清晰的记得前世自己踏上社会工作后,有一次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去二姑家走亲,席间聊起来已经去世的爷爷奶奶,二姑当场就哭了,说爷爷的命不好,养了这样的儿子。
也就是那时,安子善才知道,当年爷爷投井自杀居然是被安家栋的小后老婆气的,具体是什么事情,二姑并没有细说,只是在不停的哭泣。
又说奶奶安家栋也不养,更不让他去他家,嫌弃她脏。
那个时候安子善就对这个未从谋面的大爷厌恶到了极点,虽说龙生九子各个不同,但却没有想到还有反噬父母的。
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安家栋是真真的连狗都不如。
安子善的两个耳光打懵了安家栋,骤然被自己的侄子打了两耳光,他还有些不敢置信。
过了一会,他反应过来,癫狂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中的怒气蹭蹭的就上来了,淹没了自己的理智。
他凄厉的大吼道:“你个小兔崽子,有爹妈生没爹妈教的东西,竟然敢打我,我是你大爷,你知不知道。”
说完,他抬脚就向安子善踢去。
“砰”。
安家栋蒙了,仰倒在地上望着吴玉川,他刚抬脚就被早有准备的吴玉川一脚踹倒在地,直接把他踹蒙了。
吴玉川寒声道:“安家栋,你敢对安少无礼,大了你的狗胆。”
冯冀面色狂变,猛的冲了上来,狠狠的拍了安家栋脑门一巴掌,怒吼道:“赶紧给安少道歉,你个混蛋。”
安家栋更蒙了,安少?谁?这个安家业的儿子吗?
你们是怎么了?都是刚从山阳精神病院跑出来吗?
“冯……冯总,啥……啥意思啊?”
扇了安家栋两巴掌,安子善的火气消了一些,目光阴沉的盯着他,寒声道:“安家栋,你只需要告诉我当年你骗走我爸的转正名额,还有谁参与了,把详细过程,原原本本的说明白。”
安家栋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鄙夷的看着安子善,嘲弄道:“怎么?想替你爸那个废物伸冤啊?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有那本事吗?”
“啪、啪”。
回应安家栋是两声清脆火辣的耳光,安家栋差点气死过去,被一个小屁孩,还是自己的侄子打了两次耳光,这辈子就没有这么丢脸过。
刚准备站起来动手就看到了一双脚再次踹在了自己身上,“啊!”,可能这次吴玉川踢的有点狠,安家栋哀嚎了好一会。
安子善面色阴冷的看着慢慢坐起来的安家栋,幽冷的说道:“安家栋,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吗?我这么说,你可能就理解了,如果你不把真相说清楚,第一你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第二,你会生活的很惨。”
“你现在的工作,职位你会失去的,你现在住的地方也是建筑公司分的房子吧。如果你不配合,房子也会收回,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明白了吗?”
安家栋面色大变,瞳孔放大,嘴唇哆嗦着慢慢扭头看向边上面无表情的冯冀,颤声道:“冯……”。
冯冀不待他说完,冷声道:“安少说的没错,所以,你最好配合一点。”
安家栋傻了,脑海中想起来十多年前的那一幕,虽然过了十多年,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大雪飞扬的夜晚,安家业哭嚎着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把转正名额还给他。
那时的自己是如何的志得意满,娶了年轻貌美的妻子,成为了国企的正式职工,端着铁饭碗,不可一世。
转眼间,十多年过去了,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