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亿城体内的鬼气一开始运行,徐幼芽的痛感陡然降低,痛感不再那么肆无忌惮,减弱了的痛感中,她又感到了久别的生气一团一团聚拢在丹田。

徐幼芽试着调整呼吸,顺着气息的力道推动它前进。

就在气息再一次通过胸口处的任脉时又卡了。

徐幼芽这次没敢用力推动,犹豫间,气息自动沿着任脉螺旋状盘旋上升,最终汇聚在人中穴,气息刚一汇聚,她耳边又响起了鬼母凄厉的叫声,声音渐渐远去后,痛感彻底消散。

徐幼芽有种从头到脚的通透感,比洗澡后裸奔还舒服,她长长呼了一口气:“大梦谁先觉……”

徐幼芽一睁开眼睛:“我嚓!”眼前的苏亿城让她大吃一惊。

苏亿城周身诡戾阴狠,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眼睛里偶有黑色幽森之气掠过,眼中有嗜血的光,跟之前的温润脱尘完全是两个极端。

徐幼芽半张着嘴瞪着苏亿城,尼玛,她也就畅想了一下裸奔,苏亿城怎么就转基因了?

苏亿城微笑着活动了活动脖子,更显得邪佞癫狂:“我感觉好极了。”

徐幼芽说:“啊?啊……是不是有种化身博尔特,从浴室直接裸奔进森林的感觉?”

苏亿城用那双有着鹰一样锐利眼神的眼睛盯着徐幼芽看了好一会儿,很认真地说:“我其实想上天。”

他们两个人都不太正常,体内的气一直在飙车,按捺都按捺不住,没过一会儿,气息已经运行了好几圈,真气凝聚,灵力开始外放,浑身泛着单薄的淡青色清透的光晕,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两个就是行走的led节能灯,还好瓦数不大。

苏亿城说:“给石浅打电话,咱不能一直这样发电吧?”

石浅正在睡觉迷迷糊糊地回答说,过一晚上没电就好了,以后他们两个人得自己摸索控制灵力的办法,毕竟每个人的道各有不同,他也就是个领进门的老师,修行还得靠个人。

于是,苏亿城和徐幼芽就这样发着光,并肩坐在沙发上看了一夜抗日神剧,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苏亿城稍微一动就浑身酸疼,好像是练了一天攀岩一样累。

他头底下的枕头不错,软乎乎,就是有点高。

苏亿城稍微调整了一下睡姿,就听徐幼芽说:“师兄,你的头压着我的阑尾。”

苏亿城赶紧坐起来,肌肉疼得他咧了咧嘴,他这才发现,他枕着徐幼芽的肚子睡了一夜。

苏亿城突然想起那个梦,徐幼芽的葫芦型的身体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好像刚刚看过一样,苏亿城悄悄吞了一口口水,稳了稳自己的心神:“你倒是长了个齐全。”

哪个少年不做春梦呢?

经过一晚上的灵力外放,徐幼芽也同样存在“过劳”的问题,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眨眼都觉得眼皮子疼,感觉身体被掏空。

正在这时肚子上的重物居然动了!

徐幼芽愣了一秒才认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徐幼芽和苏亿城几乎是相互扶持着才从沙发上挣扎坐起来。

苏亿城说:“我饿了。”

徐幼芽调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启动了嘴皮,说:“你居然还有力气饿!”

苏亿城:“……那你坐着吧,我去找点吃的。”

他说完,一手扶着老腰,一手压着膝盖艰难地站起来。

徐幼芽:“其实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苏亿城扶着墙一步三挪地往厨房走,徐幼芽也扶着墙,跟在他身后,怎么看都是两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

厨房里有徐幼芽前一天带过来的面包,有牛奶味的和草莓酱的。

苏亿城挪进厨房后拿起两个面包看了看,选择了牛奶口味的,徐幼芽伸脖子看了看餐桌上的草莓酱面包,然后伸手对苏亿城说:“给我一块。”

苏亿城拿着面包很迷茫:“不是还有草莓的吗?”

徐幼芽理直气壮道:“你都不吃我怎么能吃?”

苏亿城:“……”

他们两人刚过了一天的闭关生活,苏亿城靠着网络完成了工作任务,徐幼芽干脆逃课。

徐幼芽对自己大二的出勤率表示担忧,要是就这么挂了,那还真是特么的见鬼了。

最不好请假的是白馨那边,苏亿城怎么都想不到怎么跟白馨解释才合适,最后干脆实话实说,说是帮徐幼芽疗伤,暂时回不去。

白馨很善解人意地说要来探望徐幼芽,苏亿城也没拦着。

白馨来探望的过程温馨地让徐幼芽不敢直视,白馨不仅带了水果和补品,还带来了苏亿城换洗的衣裳,全程笑得春意融融,而且当徐幼芽说让苏亿城跟白馨先回去的时候,白馨还特别大度地拒绝了,毕竟现在徐幼芽是病号,苏亿城工作不算太忙,留下照顾师妹也是应该的。

弄得徐幼芽特别不好意思。

只是在白馨要走的时候,她帮苏亿城整理衣领,那种亲密度才透露出她对苏亿城的占有欲,徐幼芽总算是看到一点她印象中白馨该有的样子。

徐幼芽不想看着自己喜欢的男子和他的女朋友你侬我侬,她借口肚子不舒服去了卫生间。

白馨一走,苏亿城跑到卫生间来拍门:“你什么时候出来?”

徐幼芽:“我正在解决。”

苏亿城:“我要撒尿,你快点啊!”

徐幼芽:“你要解决的不过是一泡尿,我要解决的是失恋。男人不给我也就算了,你连厕所都不给我吗?”

苏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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