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的穿花戏蝶手,也算差强人意!”依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过他这一声,却令花相容愕然不已。
这穿花戏蝶手算乃是花家秘术,只有嫡传子弟,方有机会习练,练至高明之处,可凌空摄人法器,威力甚巨,他修习此术时间并不长,只算是初窥门径,奇怪的是,为何自己一出手,这人便看出门道?
“阁下既然识得这穿花戏蝶手,只怕亦是我花家故旧,何不现身一见?”花相容顿了顿,这回却不再出言相激,语气平和地说道。
“嘿嘿,想见老夫,你还不够资格!”那声音又叫道。
“既然他不
露现身,只怕长得奇丑无比,难以见人,花公子,你也不用强求了!”苏迈闻言,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我们走罢!”花相容折扇在手中摇了摇,作势便欲离去。
“他俩可以走了,你留下!”那声音冷冷地飘了过来,阴恻恻地道。
“为何?”花相容一听,不解地怪叫道。
场中三人,均是初次来此,既然要走,自然是一同离去,却为何单独留下他,按理说,他跟这怪人,应该也未有何过节啊!
“他们俩个,一个雏儿,一个是废人,不留你留谁!”那声音接着响起,随后又惋惜着道:“虽然你资质不是最好,但也算聊胜于无吧!”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是废人了,再说,少爷要走,还没人拦得住我!”花相容大叫着说道,在他看来,这说话之人,多半有些不正常。
“那你便试试!”那声音飘忽不定,又冷冷地说道。
“试就试,少爷我还怕你不成!”花相容闻言,狠狠地回了一句,随后望了望场中的苏迈和陆云奚。
二人会意,也不再理会那人,均折转身,朝来时之路行去。
行了片刻,苏迈突觉有些不对,他们的目的是要穿过这猴谷,怎么却往回走了。
拉了拉花相容,苏迈轻问道;“花公子,似乎我们走反方向了!”
花相容一听,看了看前方,也觉不对,忙拍了拍脑袋,叫道:“哎呀,被那人急糊涂了,真是抱歉!”
随后,又望了望正紧跟而来的陆云奚,眼有问询之意,先前陆云奚已表明态度,不和他们同行,此刻被这怪人一搅和,却不知她如今是否有改变主意?
陆云奚见状,稍顿了顿,却是点了点头。
今日清晨,她本已御剑离去,打算赶去太霄城中,寻找陆蓁被害的真相,不料行到中途,又觉有些不放心,担心那钱季子所言有虚,怕他独自逃脱,又悄悄地潜了回来,观察了半晌,见那钱季子似乎真像先前所言那般,并未仓皇离去,而是独自守着陆蓁画像,痴痴发愣。
见此情形,陆云奚方才放下心来,内心里却是半喜半忧,喜的是这钱季子似乎真的不是凶手,陆蓁沉冤只怕另有隐情,幸好自己没有错杀好人,忧的是那凶手二十年来,逍遥法外,如今却不知身在何方,又如何去查。
不过,此事既已过去这么多年,想要查探,自然难度甚大,倒也不急于一时。想到这些,她却隐隐有些感激起苏迈来,若非他在危急之下,叫住了自己,保下那钱季子一命,只怕此事便永远成了悬案,而天渊剑下,却多了个枉死之魂,如若果真如此,那她还真就给这宝剑蒙羞了。
天渊剑,作为南庭宗三个重器之一,传承数千年,自古便是刚直正义的象征,一剑在手,诛邪灭魔,若她一个不察,滥杀无辜之人,日后若真相大白,她又有何面目自称为南庭宗弟子。
念及此,不觉心有余悸,想到苏迈已成废人,孤身上路,前路艰险重重,不由有些担心,故而决定护送一程,亦算还他相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