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很随意地牵起玄乐涵的手。
玄乐涵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整个人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并将手用力抽了回来。
红衣男子脸色一沉,重新将她的手扣住。
玄乐涵忍不住蹙了蹙眉,面露恼怒道:“馆主,男女授受不亲。”
“噢?”红衣男子微一挑眉,随即故作严肃道:“分馆主此言差矣,为医者,当无论男女老幼,贫富贵贱,皆一视同仁。”顿了顿,又似笑非笑地望了玄乐涵一眼,道:“分馆主怎可因区区男女之防,就放弃患者?”
听到这话,玄乐涵忍不住嘴角微抽。
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两人说的,分明不是一回事?!
还未来得及反驳,红衣男子已侧首轻叹道:“哎,我这偏头痛,每次发作完后,都容易晕眩,本想着医者仁心,某人定会好好看顾我,至少也会扶我一把的。谁曾想……”
说着,望着玄乐涵,再次叹了口气。
那神情那语气,好像玄乐涵做了什么让人痛心疾首大失所望的事似的。
见到这一幕,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馆主偏头痛?呵。
这下子,除了玄乐涵,其他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这就是一出大灰狼哄骗小白兔的戏码。
啊,不,应该是一出馆主为爱编织善意谎言的感人戏码。
不得不说,见到这一幕,赵老头和常德的心里,都是很感慨的。
在赵老头心里,馆主不仅是四海医馆的馆主,还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因此,在看到这名孩子开始喜欢一个人,并且这个人还恰好是他欣赏的丫头时,他不禁觉得特别欣慰和开心。
至于常德,在他心里,只要馆主喜欢,只要馆主开心,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说到这里,必须要提一下,常德的人生三大信条
一、馆主做什么都是对的;
二、永远无条件服从和支持馆主;
三、馆主开心最重要。
玄乐涵在听到馆主说的话后,一时间只觉这手抽回来也不是,不抽回来也不是。
好半晌,她方才冷笑一声,道:“馆主,我力气小,怕是扶不稳你了。我看,还是让常德来扶吧?”
红衣男子闻言,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可是,我已经习惯了,让为我处理偏头痛的医者扶着,这样感觉比较有安心。至于力气小?我倒是不介意的。”
为他处理偏头痛的医者扶着?
玄乐涵下意识地看了眼小朔。
小家伙这小身板馆主这也……太无耻了吧。
玄乐涵心中腹诽道:再说,你不介意,不代表我也不介意!我非常介意啊!
刚想反驳,赵老头已一脸慈祥地率先开口,“研究室就在隔壁,丫头,你就扶下馆主吧。”说罢,他抚了抚白须,摇摇头道:“馆主,也是不容易啊,难得他现在……”难得他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玄乐涵却以为赵老头想说的是:难得他现在旧疾犯了,让一让他。
不仅如此,站在一旁的常德,也一脸认真地朝她拱手道:“馆主就拜托玄姑娘了。”
玄乐涵心中郁闷,却只能认命般地点点头,心中不断提醒自己道:不和病人一般计较,不和病人一般计较。
在她心里,已经把馆主定位为:一名因偏头痛导致手脚不稳且安全感缺失的患者。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赵老头的眼眶顿时湿了。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他轻轻地拭了拭眼角。
不一会,几人来到一扇爆炸声不断的大门前,门上挂了个木质小牌匾。
牌匾很小,要凑上前去,方才能看清牌匾上的“研究室”三个字。
说来也奇,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竟只在这门一丈内的地方,才可听见。
不过,众人似乎对此并不感到疑惑和好奇,也不觉得紧张和忐忑。
一看就知道,五人都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分馆主,试试你的钥匙。”面具男低沉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接着,就见他指了指门上的木质牌匾道:“把玉牌贴这里。”
玄乐涵点点头,将血色玉牌从怀中取出,然后放在木质牌匾上。
血色玉牌与木质小牌匾的大小是一样的。
两者重合后,“叮”的一声,血色玉牌被固定到木质小牌匾中。
几个呼吸间,“叮”的一声,血色玉牌与木质小牌匾重新脱离,回到玄乐涵的手中。
大门开了。
一进门,玄乐涵就看见房间中央的十八鼎银质炼药炉,以及房间四周的七十二个梧桐木药柜以及二十六个桃花木架子。
虽然这已经不是玄乐涵第一次来了,可她还是觉得很震撼。
从房间外面看,明明空间不大,谁曾想,房内竟是大有乾坤,空间如此之大。
一眼望去,每个药柜有五层,共三十五小格,小格内整齐地摆满了各种各样或珍贵或常见的植物中草药;每个木架共六层,每层皆整齐地摆满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而炼药炉,则笼罩在一片浅浅的光晕中,自行运转着。
之前那个爆炸声,正是从炼药炉内传出来的。
玄乐涵曾听赵老头说,炼药炉发出的爆炸声,是炼药炉正常工作发出的声音。所以,无需担心。
再说那炼药炉,分为三层结构。
第一层,植物药草自动称量配比;
第二层,将药草自动捣碎碾成末;
第三层,将药草粉末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