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浣溪并没有说什么,只晃了晃自己抱在怀里的酒坛子。
“好,今夜飞花我便舍命陪沈大哥了!”
坐在桌前,谢飞花取来自己的酒坛子,沈浣溪坐下,这一刻两人就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遥遥一举酒坛子,谢飞花豪气的将酒倒入自己的口中,沈浣溪眨了眨眼,看着谢飞花如此豪迈的动作,竟微微有些动心,脑海里忽的闪过某个人的身影。
不知他过得如何?不知他身在何处?不知他可有再受伤?不知他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深陷囹圄的人?
思绪翻转,沈浣溪竟是如同谢飞花一样,豪气的一仰头,将酒倾进自己的喉间。
只觉得喉间火辣辣,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涌上心头。眼尾洇出淡淡的泪珠,沈浣溪忍不住急切的捂住自己的嘴大声的咳嗽。
“咳咳咳——”
谢飞花放下酒坛子,恰好看到沈浣溪这般模样,上前拍着他的背,“沈大哥,你没事吧?”
沈浣溪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抬起来,微微的摆动着。
抽空,深呼一口气,说道:“我没事。”
待沈浣溪完全的缓过神,谢飞花竟是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这还是飞花第一次见到这般狼狈的沈大哥。”
沈浣溪抬起头,看了看自己放在桌上的酒坛子,又看了看对面笑得开怀的谢飞花,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狼狈模样,忍不住也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的确是从未有过这般模样。”
这一刻,沈浣溪心里的所有的不愉都似乎消散不见。拿来酒坛子,如同刚才那般,狠狠的灌下。
这一次,许是刚才已经呛到过一次,竟是安稳无事发生。
谢飞花停住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不同灌入烈酒的沈浣溪,微微的有些担忧。
粗神经的她竟是从沈浣溪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浓浓悲伤。不知为何,谢飞花竟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诺诺的抬起手,谢飞花知道若是不制止他,他会一直喝下去。拦住沈浣溪,惹来沈浣溪一脸的疑惑。
“沈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你不要埋在心底,你不知你这个样子除了增加云姐姐的担忧之外,其他的什么也不会有。”
沈浣溪停下自己的动作。
看着自己的手,沈浣溪压在心底的事太多了,真的太多了啊。
抬起手,沈浣溪捂住自己的脸,不说什么。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听着烛台里的烛火在轻轻的燃烧,发出呜咽。
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斜斜的停留在一旁的墙壁上,随着微微吹动的风而轻轻的摇摆。
沈浣溪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自己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不语;谢飞花则是感觉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
抬起头,看了看屋外斜斜插在娇娇白月中的树梢,谢飞花转动眼珠。“沈大哥。”
“嗯?”沈浣溪抬起头,看着谢飞花。
谢飞花冲着沈浣溪微微一笑,“沈浣溪你等等。”说完,飞身出了院子。
随意的折下一根树枝,谢飞花竟是以树枝做剑,在这院子里舞起了剑。
月色随着谢飞花的动作慢慢的倾斜,将自己的光泽洒在谢飞花的身上,她握在手中的剑上,她凌冽的眉眼上。
沈浣溪站起身,挨着门框,细细的看着谢飞花舞剑。
谢飞花一飞身,将站在一旁观看的人当作自己的亲生大哥,舞得越发的卖力。
最后,以一个花俏的剑花收尾,谢飞花将剑收在自己的身后,抬起头看着沈浣溪。
慢慢的走过来,谢飞花才舞完一套动作,忍不住有些微微的喘气。
“沈大哥。”微微一笑,谢飞花接着开口,“我哥哥每次不开心,我总是给他舞剑。每一次结束以后,我哥哥便会开心。沈大哥,我也希望你可以如同我的哥哥那般,当我结束舞剑的时候,一切的不开心都烟消云散,可好?”
抬起头,期盼的看着沈浣溪。
沈浣溪感受到了浓浓的期盼,心里微微一动,忍不住揉了揉谢飞花的头,“好。”
得到沈浣溪的答复,谢飞花一笑,随意的一丢。自己收于身后的树枝竟是直直的朝着院子的一处飞去,最后斜斜的插在石桌前的大树上。
转身,谢飞花进了屋子里,拿来自己的酒坛子仰头一灌。
沈浣溪稍作停留,还是回到桌子前,也如同谢飞花一般,将自己刚才喝过的酒倒入自己的喉间。
仰头喝下烈酒,沈浣溪道谢道:“谢谢你,飞花妹妹。”
谢飞花咧开嘴,摆摆手,随意的道:“沈大哥,谢什么?飞花可是什么也没有做过呢。”
看着明媚的笑,沈浣溪不知不觉间被感染,也跟着笑了笑。这一刻,心里的那些不快真的消散不见。
沈浣溪不由得有些嫉妒谢秦川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忍不住轻声嘀咕。
远在京城的谢秦川感觉鼻尖发痒,竟是不受控制的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身后的乐正一脸紧张的望着他,“你没事吧?”
转过身,谢秦川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我家那丫头在偷偷的骂我呢。”虽然还是冷着脸,但乐正却从他的眼里看到笑意。这谢秦川也不似看到的这般不近人情啊。
沈府,木犀阁。
沈浣溪与谢飞花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