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今日从京城送来的给归云的信?”沈浣溪缓了缓心神,慢慢的开口。
素一眨了眨眼,点头道:“是的。”说着,取出自己放于怀里的那一封信,递到沈浣溪的身前。
沈浣溪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要接下,不要接下。接下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可是,这信已经摆在了自己的眼前,沈浣溪动了动手指,最后还是伸出手,接过信函。
素一有些犹豫,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行了一个礼便退下了。
关上门,沈浣溪感觉自己似乎接下了一块烧得红彤彤的铁块,似有千斤重,砸得自己竟是有些不能朝前挪动自己的双脚。
捏了捏额角,沈浣溪嗤笑一声,“呵,我怎地会有这种想法?我究竟是怎么了?”
在桌前坐下,沈浣溪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敢将自己拿在手中的信函打开,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丝丝的压抑,似乎自己将这封信打开,那么便会得到一个自己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沈浣溪犹豫几次,最后还是将这信函打开。
看罢,竟是有些稳不住自己的身形,摇摇欲坠,最后还得扶住桌面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子。双手微微的颤抖沈浣溪不死心的捡起那封信,将自己的心神放到信函之中。
只浅浅的看了几个字,沈浣溪竟是直接跌到在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怎么会呢?难道这就是命吗?这就是命吗!”沈浣溪跌坐在地,呢喃出声。
一夜遭逢这般变故,沈浣溪有些难以入眠,只痴痴的坐在地上,待得天明。
归云始终还是有些担忧沈浣溪,早早醒来,还是不放心,便去了厨房,自己动手熬制了一碗粥,端着来到了沈浣溪的木犀阁。
沈浣溪的屋门还是紧紧的闭着,归云有些不适,最后还是上前几步,轻轻的敲了敲门。
屋内,沈浣溪保持着一个动作待到天明,听到了屋子外的敲门声,沈浣溪并不打算多做理会。艰难的转动自己的双眼,从落到地上的信函上掠过,沈浣溪放空自己的思绪,什么也不想要思考,什么也不去想就好了吧。
可是信函上的每一字每一句却像是无孔不入的暗器,死死的涌入沈浣溪的脑海里,紧紧的闭上通红的双眼,沈浣溪难耐的捂住自己的头。
自己已经害得李横云逝去,自己的妹妹疯魔了,现在又害得他......想想还在痴痴期盼的归云,沈浣溪竟有些不敢走出自己的屋子,若是当初什么也没有发生便好了啊。
沈浣溪不由得后悔的说道:“若是当初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好了啊。”捂住自己的眼,沈浣溪想要逃避着。
屋外。
归云端着自己煮好的粥,又敲了敲门,却还是得不到屋里人的回复,更加担忧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李横云与沈催雪发生的事与沈浣溪究竟有什么干系,但是一个是沈浣溪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他的妹妹,而今一个逝去,一个疯魔了,想必他纵使是再多么的冷漠,这心里也是不会好受的吧。
归云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痛意在自己的四肢流转,忍不住加大了自己的敲门力度。
沈浣溪只觉屋外的人一直敲门惹得自己很是心烦意乱,竟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朝着屋门就扔过去。
“滚开!”沙哑着嗓子朝着屋外怒吼道。
归云被吓了一跳,捂着自己吓到的心,归云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子华,你没事吧?”
听到屋外归云的声音,沈浣溪很是捉急,竟有些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想要去给归云开门。可是,将手放在门栓上的时候,沈浣溪停住了。
转过身,看到落到地上的信函,沈浣溪走过去,捡起信函,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封信函。
“子华?”屋外,归云的担忧声紧接着传来。
沈浣溪抿了抿唇,屏气说道:“原来是归云啊,我没事。”
归云听到脚步声似乎停下来了,但却迟迟不见沈浣溪打开房门,不由得担忧的说道:“子华,你开开门,我煮了一些粥,你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你开开门,吃一些东西。”
沈浣溪一时有些紧张,随意的将信函揣进自己的怀里,朝着门口走来,却在将要打开房门那一刻停下了动作。
看了看自己随意揣到怀里的信函,沈浣溪取出信函,将信函仔仔细细的叠好,放于信封中,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想了想,将信函放于一个私密处。
回头仔仔细细看了看那处,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走到屋门前,打开了门。
归云端着自己煮好的粥站在屋前,看到房门被打开,直接略过沈浣溪,将自己端着的粥放于桌上。转过身,看着一脸憔悴的沈浣溪,归云知道此刻的自己说什么话都显得那么的多余,只好将自己涌上喉间的话咽下。
走出屋子,去取来洗漱的水,放于木架之上,静静的看着沈浣溪。
一时之间,两人竟没有说话,满室的气氛有些压抑。
归云最先回过神,走过去,拉起沈浣溪的手,将人带到水盆前,“现在你好好的梳洗一番,然后吃了我煮好的粥,我们出去转转如何?”
沈浣溪任由着归云对自己的动作,没有一丝的反对。
待将沈浣溪梳洗完毕,归云带着人来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