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忍不住一身轻呼溢出,她紧紧扣着的手指开始了抽搐,似乎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怎么办?我坚持不了了。
好难受啊,真的好难受。
身子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很猛烈,很热。
“唔——”沈浣溪听到归云发出的轻轻呼声,立刻站起身来,不用伸手都可以看到归云必是发烧了,她的脸红彤彤的,身子也似乎是被热水煮沸过一般,带着粉嫩嫩的红,如同一个脆嫩的苹果,忍不住想要去啃咬一口。但是,此刻沈浣溪却没有多余的想法。
拍醒还在一旁睡着的秋水,“你去准备一身干净的衣物,快去。”
“是。”秋水从梦中被叫醒,有一些懵,幸得反应及时,立刻做出了回复。
沈浣溪打来一盆水,用毛巾沾湿了叠好放在归云斜着的额头上降温。每隔一刻钟便换上其他的毛巾,不停的换着。
秋水取来衣物,放于一侧,站在沈浣溪身旁。
沈浣溪看着还是脸颊通红的归云,略一思索,“秋水,你去找素一,让他带你去把我珍藏的酒拿来,要烈一些的。”
“是。”秋水行了礼,便快步退出屋子去寻找素一了。
很快,两人带着一坛浓烈的酒进了屋,沈浣溪接过酒,一掀开封口,便将酒倒进自己刚才准备好的一个干净的盆里,直到手里的那一坛酒完全的倾倒完毕。
素一有些不解沈浣溪如此行为,制止道:“公子,这酒可是您珍藏了许久的......”还没来得及说的话被打断,看着沈浣溪眼睛也不眨的把一坛子酒倒进了盆里,素一止住了口。
“秋水,你来,用这盆里的酒给归云擦拭身子,降温。”
素一与秋水本是不明白沈浣溪为什么要这么做,结果听到了他的最后两个字,忽的明白了他的这一番作为是为了什么。
秋水了悟的上前,沈浣溪带着素一回避。
一遍又一遍的给归云擦拭着身子,秋水不由得有些许羡慕的盯着还昏迷不醒的归云。你的命可真好啊,有大少爷如此相护着,以后便可以随意的活着了,哪像我们啊。
不过,转眼一想,若不是因为归云,自己也不会从最苦最累的丫鬟上升为这木犀阁的丫鬟啊,这可是别的姐妹梦寐以求的事,竟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时之间又有些感激归云。
罢了,好端端的羡慕你作甚?这人各有命,也许我生来就是伺候小姐少爷的命,能够在这沈府得到一份好的差事便该心满意足了,又何必去计较太多呢?
放下自己的一切想法,秋水直到自己现下该做的就是给归云擦拭降温,帮助归云醒过来。
归云在即将坠进熔浆之际忽的离开了那片天地,现在她所处的地方仍然是一片漆黑的天地,伸出自己的手,朝着前方摸了摸,空的,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自己的脚下是不是藏有一些深不见底的黑洞,也不知道自己再一次看到的光亮的地方是不是还是熔浆,她有些害怕,不敢再前进一步,坐下来,无助的抱紧自己的胳膊,似乎在这样就可以给自己一些温暖,就可以保护住自己。
待发现归云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以后,秋水自作主张的给归云换下了自己刚刚去准备的衣物,大少爷应该不会怪罪我的吧?
秋水换下湿透了的衣物,正打算给归云穿上新的衣物时,沈浣溪敲了敲门。
“秋水,归云的体温降下来了吗?”听到屋里没有再次传来水流声,沈浣溪猜测应该是降下温度来了,不由得发出声音询问。
“回大少爷,归云姑娘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奴婢此刻正在给归云姑娘换下湿透的衣物。”
得到消息,沈浣溪没有再说什么,与素一一同静静的站在屋前。
秋水动作轻柔的给归云换上干净的衣物,推开门,闪身在一旁。
沈浣溪进屋,归云还是趴在自己的床上,挥挥手,素一与秋水一同退下。
抓起归云的手,沈浣溪眼神凄厉,哽咽道:“归云,感快醒过来吧,你不要一直睡了,赶紧醒来。归云。”
“归云。”
“归云!”似乎有谁在说话,是谁?
“谁在那里?”她站起身,觉得归云二字非常的耳熟,可是怎么想爷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有听过这个名字。忍不住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大声的呼喊。
“你是谁?”可是,自己的喊声就如同被这黑洞吸收一般,远处没有声音再次传来。
她想了想,还是朝着发声出摸索着走去。
“归云,你快醒来,归云。”一滴泪从沈浣溪的眼角滑落,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只知道若是归云不醒过来,自己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泪,重重的跌落到归云的指尖,如同一束光亮,在那个漆黑无比的地方闪耀起来。
“归云?归云?”她口里呢喃着这个名字,忽然,光束打在自己的身上,“归云不就是我自己吗?”
忽的,归云把一切都想起来了,在村里与母亲相守的一切,在沈府遇到的一切,在赵府许下的一切,那一幕幕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归云脑海里流转。
看着昔日的一幕幕,归云不禁热泪涟涟,自己怎么能忘记了这一切呢?怎么能忘记了自己是谁呢?
这一幕幕虽说也有苦楚,但是却又是那么弥足珍贵,自己怎么就能够忘得一干二净呢?
归云抬起头,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朝着前方大步的走去,这一次她不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