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猜到你迟早会来找我,但没想到武大人那么早就找过来了。”白宇玄缓缓起身,笑嘻嘻地冲站在他身后的武崇光拱手施礼。
身穿锦缎,腰束玉带,神采奕奕的武崇光挂着笑脸也向白宇玄回了个礼。
两人走出东来酒楼来到路边,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马车和行色匆匆的行人,开始了他们的对话。
“白大人似乎早就料到崇光会来拜会?”武崇光脸上保持不变的笑容问。
白宇玄双眼看着一辆辆装载满各种年货的马车从眼前驶过,神色轻松道:“武大人不日就将奉命前往外地出差,这次要处理的事情挺棘手,我就估计你会来找我商谈一二”。
“看来白大人已经知道崇光不日将动身前往凉州,我本以为这次白大人会与崇光同行,没想到最后却不是,崇光只是一介武人,对断案之事并不在行,所以崇光特意前来询问白大人对在下的此次凉州之行有什么指点?”
“三句话,破案是假,游历是真,多多珍重。”白宇玄伸出三根手指,张嘴笑道。
“白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崇光不甚理解”。
白宇玄背着手,对武崇光说:“武大人身为金吾卫校尉,本职工作应是护卫陛下左右,但陛下却派大人前往凉州去侦破赤色风暴案,还命我冥捕司副督事连同两名精干嘲风卫同行,这明摆着就是让大人去凉州历练历练么,到时候案子不管破没破,武大人只要平安归来陛下自然重重有赏”。
“那……那个赤色风暴的案子呢?”武崇光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大半。
“同行的嘲风卫自会处理的,要是没法破案,陛下要处罚也只会处罚那办案的嘲风卫,与大人无关”。
白宇玄说完,心里着实有点为常爷和拓拔石灵抱不平,所谓有功是别人的,有过是自己的,真是费力不讨好。
顿了顿,白宇玄干咳两声,将思绪拉回来,并嘱咐道:“武大人此行只要小心两点,一个是突厥人,如今我大周与突厥在凉州外对峙,您是武氏宗亲,身份尊贵,要是被他们抓住就成了突厥人要挟陛下的筹码了,另一个是名叫炙影的暗杀组织,他们在西域各州府县杀害官员百姓,弄得西域人心惶惶,您去了凉州,就凭您的身份,也是他们炙影的首要目标”。
“多谢白大人提醒,崇光一定小心!”武崇光一脸感激地冲白宇玄再施一礼,便转身离开。
“真是幸运儿啊!”白宇玄望着武崇光离去的背影感叹道。
爆竹声声辞旧岁,拓拔石灵、常泰、杨雨薇和武崇光离开洛阳没多久,洛阳城迎来了新年的第一缕晨光,新年第一天一大早,睡眼朦胧的白宇玄就被苗笑婷从被窝里强行拉出来去洛阳城外的皇觉寺上香。
冬日刺骨寒风如刀割般在脸上拂过,白宇玄没好气地冲苗笑婷说道:“我说,一大早突然闯入别人的睡房,把正在酣睡的人强行拽出来,你掀开我被子的时候就不怕我没穿裤子睡么?”
“你要敢没穿裤子我...让你以后进宫也方便!”苗笑婷斜过脸来,一双大眼中浮现着点点杀意。穿成嫁入豪门的炮灰受
走进空荡荡的大雄宝殿,只见一身锦袍,头戴凤钗的武则天正虔诚地跪在大雄宝殿那镀金的佛像前双手合十,安心祈祷。
“陛下,果然不出您所料,白宇玄果然在外面,婉儿给您带来了”上官婉儿给武则天汇报完,冲白宇玄做了个鬼脸便转身离开大殿,诺大的大雄宝殿里转瞬间只剩下武则天和白宇玄两人。
“你果然来了”武则天双眼凝视高高在上的佛像淡淡道。
“其实……我今天本不想来的”白宇玄双眼有些不安地四处观望,眼前这空荡荡的大殿让他感到不舒服,毕竟当初袁守义的父亲袁继祥就是横死在这个大殿之上的。
武则天没有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安心礼佛,白宇玄傻傻地站在冷清的大殿里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踌躇中,他的眼睛瞟向一旁的立柱,当年冥捕司第一任督事袁继祥就是突然惨死在那立柱旁的,如今故地重游,袁继祥当时质问武则天的问题依然声声在耳。
一直安心礼佛的武则天突然起身朝白宇玄张口道:“如今我大周与突厥吐蕃鏖战西北,但屡次作战不是空手而归就是遭遇大败,我怀疑朝廷里有突厥的内应”。
“这怎么可能!要说边军里有突厥和吐蕃的细作我信,但要说朝廷里有他们的内应这绝不可能!”脸色惊讶的白宇玄斩钉截铁地说。
武周朝的官员都是经过层层科举考试筛选出来的,而要想混到能接触到对外作战这等核心机密的位置,最起码也要在官场浸淫三四十年,如此大的投入,以突厥和吐蕃的实力来说几乎做不到。
“可是据从前线抓来的一名突厥战俘交代,朕亲自制定的作战计划送到在前线的将军们手上之前,突厥的可汗就已经得知并提前布置了,你说除了朝廷里制定作战计划的官员通敌外,还有谁能那么快将消息递到西北?”武则天双眼期待地凝视着白宇玄,希望这位天降之人能给自己答案。
白宇玄冥思片刻,淡淡道:“关于通敌之事白某并不知情,不过请陛下放心,虽然近年大周与突厥、吐蕃争夺西域战况胶着,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最后西域定然会回到陛下的手上,这点请陛下放心!”
武则天颔首一笑,脸上的阴郁顿时消散不少:“听到白先生所言朕安心不少,多谢先生直言相告